女配她一心礼佛 第221节(2 / 2)

女配她一心礼佛 元余 2065 字 7个月前

    但世事之上,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离开大徽之前,郁舜曾与底下的人有过无数次的商议。最好的办法,无异于在她羽翼未丰之前,便将她处理掉。

    如果说服不了她,那便不能让她成为日后他们攻入大徽的阻力。那时温月声尚未表露出实力,但郁舜仍旧制止了这般计划。

    原因无他,他欣赏这样的强敌,并且给予对方最大程度的尊重。

    哪怕当时五将中有四位身体健全就在他身侧,他也不认为以他们之能,能够在她的手中讨到了任何的好处。

    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在她面前倍感压力,她绝对是一个值得耗之最大精力应付的对手。

    而之后的种种,也应验了他的话。昊周多年养起来的强兵,在同她对峙时,几乎是节节败退。

    当时的大徽将士,还只是不堪一击的弱旅。

    而后他们签订盟约,他知晓如若给她时间,她必定会遇水化龙。但同样的,遭逢重创的昊周,也急切地需要恢复时间。

    两国之间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必然下场。他立于这片国土之上,作为这片国土的主人,就断然没有后退的理由。

    因为他不只是郁舜,他还是昊周的王。

    这场战役近乎是无法避免的,昊周之内,经营多年,近二十年的征战与仇怨,也绝对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后退。

    他们两个有着最根本的立场矛盾,这矛盾化成了一道鸿沟。究其一生,他都无法跨越这条沟渠。

    他心悦于她的同时,也更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以及他们二人之间,此生都绝无可能。

    郁舜是昊周男子,立于天地间,天性掠夺,且重杀戮。

    便是再重来一世,征战沙场,打下整个天下,也是他的毕生所愿。他不可能舍弃掉了这些东西,委身于大徽。

    而她亦然。后来的郁舜才明白,以后位谋娶她,从来都不是对她的珍重,而是一种轻视。

    生于这片天地间,即便是郁舜,也难以避免俗套。他还是在以对待寻常女子那般对待他。

    却不知,以她之能,是绝无可能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

    也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他才心知,他们之间绝无可能,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而两王相争之中,必定会有一人陨落。

    在筹备着与大徽的最后一战时,郁舜就对此事心知肚明。可即便如此,这一仗也得打。

    是为了经年累月之间,结果两个国土的恩怨。也是他们二人之间,必须要有的一战。

    出发之前,郁舜便做好了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落败,竟然会来得那么快那么急,近乎没给他任何的准备。

    那天战场之上,漫天黄沙飞舞。她跟记忆里的一样,一身黑色的衣裙,立于他所熟悉的大漠。

    当时他便想着,如若终其一生他都赢不了她,那么死于她的刀下,也算得上是他的善终。

    许多人都不知晓,抚州一战时,他原就是全力以赴。他在对待她之事上,从没有过半点的疏忽和大意,所能够对峙上的每一回,都是竭尽全力。

    而那一战,她一击制胜。从那开始,他就清楚,今生想要战胜温月声,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

    可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他依旧选择了与她对战。并且为之筹备了多年,日夜不停。

    这是他能够给到了她以及自己的最大尊重。即便面对不可战胜的强敌,他也不愿有所退缩。

    所以在当日,温月声与他对上之前,他就已经料定,此战他必死。可那又如何?

    这是他毕生的追求及夙愿,也是他的宿命。

    他追求极致,也追寻真正的强者。

    而死于她的刀下,除了全了他最后一战的想法之外,还有一点,是他隐匿在了野心和战意之下的缥缈渴望。

    ……他知晓她所有的事,当然清楚他是唯一一个,欣赏她并且向往她,且还向她求亲的人。也是三次与她对战,尚且还能在她的刀下存活下来的人。

    在她那把刀插入了他的心脏时,那些宏图霸业,还有种种野心褪去,他看着她的眼眸轻笑时,所想的是。

    这样的他,会不会让她记得。

    念及此事时,他唇角带笑,至死,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后悔。死于毕生宿敌手下,就是他的善终。

    第128章 全文完……

    天武五年秋。

    天高云淡,秋日风凉。

    进入了秋日之后,夏日酷暑散去了一些,吹拂在了面上的风,也变得凉爽非常。

    这是这一年中,最好的一个日子,诸事皆宜。而今日也尤为特殊,女帝大婚,百官休沐。

    两边林立着的官员,皆是着繁重的礼服,列于金銮殿前。残阳照射之下,金銮殿的金顶之上熠熠生辉,照耀在了每个大徽官员的身上。

    女帝登基五年,终是成了婚。

    虽此番仅是成婚,那位将要成为皇夫的晏陵晏大人,未有任何的封号,但也让朝中那些个担忧女帝无心感情的老臣们,长松了一口气。

    还能够成婚就是最好的。

    至于封不封男后,那倒并不是很重要。毕竟以女帝冷淡的脾性,能够答应成婚,都已是格外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