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岛阳作势思考,应该不会。被问得多了就不害怕了。
而且平岛阳的手隔着外套落在水谷翔太头上,你还在这儿呢,身为父亲是不会在孩子面前露怯的。
水谷翔太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捏着西装一角,小声说:我讨厌那些媒体。
嗯,我也讨厌。
我想给他们找点儿麻烦。
那你可以去念传媒学校,然后贴脸恶心他们。
我想他们不存在。
那恐怕不行。
平岛阳将手往下按了按,示意水谷翔太细听,虽然无法否认他们有些报道很离谱,但也是他们报道了很多温暖人心的事,一个社会的构成里,媒体也是必不可少的。
水谷翔太不再说话,而那只并不宽阔的手一直没从他头上放下。
原本和其他同期站在一起的伊达航从人群中挪了过来,将手中那把多余的伞撑开,罩到平岛阳和水谷翔太头上,大雨打湿了他一段臂膀。
怎么,不和我生气了?平岛阳压低声音调侃他。
伊达航闻言,翻了个白眼,道:下次你再往拆弹现场跑我也还是会生气的。
生气无效平岛阳耸肩,我还是那句话,咱俩彼此彼此。
中午十二点整,媒体离开,当最后一个警官也放下白雏菊后,他们全都从墓园撤离。
水谷翔太亦步亦趋跟在平岛阳屁股后,其他人想将他送回家,无果,最后还得平岛阳来劝。
别跟着了。
平岛阳蹲下身。
他的黑西装外套一直没有管小朋友要回来,此刻蹲下身,半湿的白衬衫袖口被他挽了三扣,持伞的手臂露出半截。
平岛阳平视水谷翔太,外套归你。
这孩子还太小,缺个精神支柱,如果能给他勇气和安全感,他不介意自己从此之后没一件外套。
水谷翔太捏紧了还在自己头上的外套:嗯。
小男孩愿意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平岛阳摸摸裤兜里那张前几天目暮警官交给他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