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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同期好友的话,降谷零胸口堵的发慌。

    他几乎逃避般的低下头,未擦干的眼泪随着重力落在腿上,砸出深色的水痕。

    而在他身后,那双原本就握得很紧的双手再次猛然一握,从指缝间溢出一抹红色。

    实际上在决定作为安室透进入组织卧底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在黑衣组织里,哪怕作为情报人员也免不了要出任务,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手染鲜血。

    可他明明已经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却无法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和结果。

    回忆里那些鲜红的血液在一刻不停的灼烧着,就像诅咒,而诅咒的内容是伴随着他枪响倒下的无辜民众、高官政要、富翁富豪甚至于警界同僚。

    下一刻,降谷零手上的红色滴落,和眼泪一起砸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随后这样的声响变得越发大且密。

    这个男人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哭的这么狼狈。他低垂着头,金发凌乱无比,肩膀不住抖动。

    我、我不是别叫我的名字!降谷零语无伦次,我杀了那么多人,呜,他们都是我咳!

    降谷零话未说完,松田阵平的拳头就已经锤了上来,锤出他一声呛咳。

    而看着降谷零鼻子下那道血,松田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拳头。

    这个卷毛男人扔下沾血的纸巾,语气平平:把你的眼泪憋回去,金毛混蛋。

    现在是该哭的时候吗?他愤怒的扯着降谷零的衣领,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他从椅子上薅起来。

    我问你,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于是降谷零沉默下来,与松田阵平对视。

    半晌,这个金发男人率先别过头,脸上眼泪和血混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事情还没做完,他说。我只是我只是放不下。

    大义、未来、权衡利弊、正确的、错误的、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牺牲小部分保住大多数

    那些大道理翻来覆去的讲,讲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几乎要讲烂了,可谁又能轻易放下那么多条人命?

    而平岛阳只是在一旁静默的看着。

    下一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平岛阳低下头,拿出手机。

    [平岛先生,我检测到了您的情绪波动,您在不开心吗?]

    诺亚方舟发来的短信正躺在屏幕上,平岛阳扫了一眼,并不回答,只是转眼看向一旁床上躺着的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