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一块人高的大木头板外加支架,用来教习写大字,然后是一堆一尺见方的小木板,可以写一些字在上面,方便族人传看。
铺了几乎整个屋的木地板,扶风削木板的技术炉火纯青,没一会儿就削了一堆出来,扶风削好之后,祁苏就一张一张捡起来,拍掉木屑和木花摞好。
蓝毛照例早早的来报道,所有跟着祁苏学堂学东西的族人,就是她学得最好,毕竟其他族人巡逻的巡逻,做工的做工,训练的训练,时间并不多,只有她几乎每天都很早来湖心岛报道,中午或者下午才会回去。
“智者,这次又要做什么东西?”蓝毛照看了一圈儿麦苗和向月藤后便进来屋子,从竖木屏风后探头看。
房子很大,祁苏把中间的大片空处分为了前厅和后厅,前厅是族人平常来的时候活动的,学堂教学什么的也在这边。
后厅则朝南,两侧高高低低的木柜上摆了一堆族人做的奇形怪状的瓷器和金器,开了百叶窗门就是冰封的大湖,
平常没事的时候,祁苏会在这边铺上厚厚的兽皮毯,靠在昏昏欲睡的扶风怀里,写点儿什么或者记点儿什么,累了就望山望湖舒缓一下精神。
“你来得正好。”祁苏把一片木板递给蓝毛,让蓝毛把前段时间来学习的那些人叫过来,每个人带一大块这样平滑的木板和木炭笔。
蓝毛拿着木板翻翻看看,也没看懂这个东西是要干啥的,只得喔了一声,打算去叫人了。
蓝毛正要走出去了,祁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让那些崽子也跟着一起过来。”
那话怎么说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正好让崽子们学点儿东西,免得他们皮天皮地的到处玩到处闹。
蓝毛动作很快,冬日比较闲,虎云守蛮一行人来得也快,还人手提溜了一个四爪乱蹬的崽子。
祁苏读了十几年书,最初是怎么学写字什么的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节奏,从最基础最常见的字和数教起。
为了让族人把最基本的数和声韵字母记牢,他还翻空了脑袋,把最小时候学的声韵歌和数字儿歌给翻了出来,他一个二十大几的成年人都还记得几岁时候学的儿歌,可以想见这东西多有魔性,只要族人每天唱上几遍,保管他们想忘都忘不了。
不过歌谣什么的,方便记忆是方便了,唱起来奇怪也是真奇怪,想象一下,一堆拳头上能跑马的兽人聚在一堆唱儿歌,那场面,不笑场真的用尽了祁苏毕生的控制力。
而且这些东西,学得最快的还不是聪明的绿雨和短白这些人,更不是有点儿基础的蓝毛,而是在后面打瞌睡的扶风。
大概长翅膀能飞的,天生就对韵律和语言比较敏感,第一天教完晚上睡觉的时候,祁苏就听到扶风隐隐约约的在哼那两首歌,哼得他梦里都是圆滚滚的字母和数字在跳。
接下来好几天,祁苏都在反复教这两首歌,同时再顺带加一些其他常见的词进去。
大概学到了新奇的,从没见识过的东西,都是一件值得叉腰骄傲的事情,所以当下一次冬冰和几个凤皇一族的族人来大长河族的时候,族人们就不招待他们往食堂走了,而是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木板。
一群银狼啊虎子,甚至连淳朴的蛮牛族人都凑在了一堆,把凤皇族人围着,指着木板上歪七扭八的木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