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伯纱,你真是个小坏蛋,明明是个音乐家,却假装平凡,让我吓了一跳。”玛丽拉着她站起来,又邀请她出去散散步。
“我早就想参观桑菲尔德的美丽风景了,罗切斯特,你可要满足我的这一点小小愿望。”登特顿时附和他的妻子。
罗切斯特看了看他的客人们,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向伯纱,询问:“伯纱,你觉得怎么样?”
登特夫妇顿时也看过来,等待她的答案。
伯纱虽然觉得不想罗切斯特相处,这时也不好拒绝,于是微笑道:“那当然好了,玛丽,这一点小小的愿望,我们当然应该满足你们了。”
她说着立即挽住了玛丽的手臂,拉着她出了起居室。
眼看两位女士已经快要消失了,登特先生有些惊讶地挑眉,转头对罗切斯特微笑道:“罗切斯特夫人真是热情好客,这下比我们还要急切了。”
他说着马上跟了上去,没看见罗切斯特暗淡的眼神。
他怎么会不明白伯纱的想法呢?
他们一行四人,只有两种组合。一种就是女士们挽着手走路,男士们在后面护送,另外一种,自然是夫妇两两组合。
这样一来,伯纱要么挽着登特夫人走,要么挽着罗切斯特走。
而现在,她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他原以为,昨天出门时她的态度有所好转,却原来是一种错觉。
罗切斯特站了一会,又露出僵硬的微笑,快步走出休息室,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四人走出大厅,路过布满枯草的草坪,曲折的小路,来到山坡上。
他们站在山顶,往远方看去,只见小小的海镇隐约可见,广袤的田野看起来像一副萧瑟的画卷。
事实上,说它是一副画卷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将它变为现实。
“威廉,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你竟然躲到这里来了。”登特先生的声音从一处山坳上传来。
大家立即转过头,发现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正侧对着他们,他的头发被山风吹得凌乱,衣服上还有一些泥土。
伯纱注意到他的手上有一个速写本,应该是在写生。
她不自觉往那边走了两步,仔细看去,眼前一亮。
他画的恰好是眼前的风景,线条流畅,构图别具一格,还没有完成,就能看出是一副好画。
“罗切斯特夫人,你觉得怎么样?”画家突然侧过头,征询般地说。
伯纱这时才看清他的长相。
和初见时不同,他此时看起来有一股莫名的颓丧,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心神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