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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副场景,他竟然诡异得产生了了一丝憧憬。拥抱着她,那他该是何等的幸福。

    但是事情却不像他想的那样发展。

    “所以呢?”伯纱的反应很奇怪,她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讽刺,“当雪山崩塌的时候,有哪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带着尖锐的质疑:“你敢说你是完全无辜的吗?”

    他一直觉得那双蜜棕色的眼睛十分明亮,却只有此刻才发现,她能看穿一切虚伪。

    他很想说“是”,但是却发现在那双明亮的眼眸下,他说不出口。

    伯纱认为他有罪。

    山顶的风渐渐变大,把附近的树梢刮得东倒西歪,那件黑色的披风早就不见踪影。

    罗切斯特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第一次觉得寒冷,这是一种从心里蔓延开来的冰冷。

    他的脸色渐渐发白,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像临死前的猎犬一样,带着一丝哀求。

    “伯纱…”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话来,“伯纱…我恨我。”

    他用粗哑的声音说出这个心痛的事实,伯纱恨他,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清晰。

    如果她不恨他,就会对他宽容,体谅他的迫不得已。

    他不敢说对“伯纱”很好,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对于一个不爱的女人,他没有假装爱她,难道这就是罪吗?

    伯纱拢了拢披风,皱眉看了一眼天色,厚重的乌云渐渐笼罩过来,很可能会有一场暴风雨。

    她又看了一眼罗切斯特,想快点结束话题。

    “罗切斯特先生,你说的没错。”她的语气十分冷淡,语调却十分文雅,“我无法不对你产生偏见,也不会爱你。希望你能远离我,不让我产生对你的恨意。”

    罗切斯特的脸色已经像石膏一样白。

    他那头黑色的头发凌乱的披在额头,有一缕也许触碰到了眼睛,使得眼角发红,似有泪意。

    看见他如此痛苦,伯纱感觉那种变态的爽感又出现了。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他一眼,脚步走到马匹边,利落地蹬上马,一人一马很快就跑下了山坡。

    罗切斯特看见那个灵动的背影远去,才突然回过神,下意识去追她。

    黑色的马匹就在不远处,他有些匆忙地上了马,眼看伯纱已经跑到了山坡底下,更加着急。

    山坡上偶尔有些小石山,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泥土中,仿佛海中的小岛。

    罗切斯特像一个舵手一样避开这些石山,在里面左右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