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被子,捂住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地挪到了窗边,费力地打开窗户,眼睛在唯一的那条马车路上搜寻。
可是那里除了干枯的野草,苍茫的灌木丛,毫无亮点。
站得累了,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一阵细微的声音把他惊醒,是马车的声音。
他立即站起身来,扒在窗边往外看。
在寂寞的干草旁边,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驶过,带来一阵轻快的微风,冲破了沉闷的空气。
“伯纱……”罗切斯特温柔地将这个名字含在舌尖,发出一声微弱的呢喃。
他专注地看着那架马车,车壁上罗切斯特的家族徽记是那么的清晰,从未有过的可爱。
他眼看着它驶入城垛,进入了桑菲尔德。
他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凌乱的床铺,顿时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移到床边。
却因为太过焦急,从床上摔了下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上帝啊,先生,你怎么摔下来了。”约翰正好进门,听见声响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到床上。
“我没事。”他拂开仆人的手,重新躺下下来。
就听约翰说:“先生,夫人回来了。”
他已经看见了,她坐着马车回来了。
他这么想着,眼睛不自觉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一定会上来的,为了扮演她的角色。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门外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很乱很杂。
肯定是她把仆人都带来了,来见证她的表演。
房门再一次打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
她看起来很好,简直称得上神采飞扬,她是一贯如此的。
她很快来到了他身边,关切地问道:“爱德华,你怎么样?”
“我还好,只是有些孤单。”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一眨不眨。
他头上绑着纱布,嘴唇苍白,眉目低垂,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很好,很能激发“伯纱”的施暴欲。
伯纱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隐晦地看了看周围的仆人,顿时笑道:“爱德华,很抱歉……我有些急事出门,不过下午的时候,我会陪着你的。”
“我好像有些发烧,你给我看看。”他垂眸低头,示意她来试温度。
她咬咬牙,抬手放在他额头上,微笑道:“没有啊,爱德华,这是你的错觉,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说着要把手拿开,却没有成功,因为他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在手心里紧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