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画笔的时候,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几乎不能动笔,奔腾的破坏欲几乎让她奔溃。
罗切斯特的激烈话语让“伯纱”激动起来,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仿佛想和他面対面対质。
究竟谁才是铁石心肠?谁才想同归于尽?
没有人比“伯纱”更有话语权。
——
“你错了,伯纱,罗切斯特有错,但是你自己错得更加离谱。”体内冷静的声音说。
“我有什么错?”另一个疯狂的声音问。
“你错了,你本来可以选择呆在牙买加,和自己的弟弟生活。却跟着罗切斯特来英国,甘当囚徒,错得离谱。”冷静的声音回答。
“可我爱他,不想离开他。”疯狂的声音低下来。
“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了,跟着他有什么用?只会毁灭自己,毁了他。”冷静的声音残忍道。
“不,我没错,我没错,我错了吗……”疯狂的声音自言自语。
———
伯纱深吸一口气,终于使身体平静下来,
。
她重新拿起画笔,在上面画出一个熟悉的轮廓。
一个深藏在她心里的身影。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罗切斯特的体质很好,到晚上的时候,又恢复了一些,脸色没有那么苍白。
照例探望他的时候,伯纱这一次没有产生那种施暴欲,也许是他看起来没那么可怜的原因。
虽然身体在好转,但是他的表情反而更痛苦了,看起来苦大仇深。
看见她进来,也只是盯着她看,那双黑眼睛仿佛一个幽幽的黑洞,吸收了所有的光,有一点吓人。
伯纱看了他一眼,就皱了皱眉。
但因为“伯纱”没有发作,久违的良心回到了体内,伯纱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下午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了。
最起码,她可以等他好了再说那些话啊。
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対上那双幽深的眼睛,四目相対,她目光游移了一瞬。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罗切斯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是看着她,保持沉默。
“我下午的时候,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她垂眸低声说,“我…我心情不好,说得太过激了。”
纵使不喜欢他,也不至于到恨的程度,更何况他受了重伤。
只是当时她太难受了,带着迁怒,有些口不择言。
眼看他的眼睛又染上了一丝亮光,静静地看着她,伯纱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