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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陆以朝就看祁砚清跟谈妄走了。

    他在原地呆站了几秒,才加速跟上去,又拉住祁砚清的手。

    祁砚清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顺从听话,他还是他,永远有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陆以朝觉得心里更疼了空荡荡的,心慌又害怕。

    祁砚清的不安太明显了,谈妄考虑到他的心理问题,还是决定在做了血常规没问题之后,先打一支镇定剂。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谈妄说,身体太虚弱了,精神又一直高度集中。

    陆以朝坐在床边,握着祁砚清的手不说话。

    谈妄看着报告单,脸色严肃,全身炎症太高了,应该一直在反复发烧,他太能忍了别人看不出不对劲。

    腺体也有伤,我先上药包扎,检查的话我怕他醒过来。

    还有他的脚,感染太严重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撑下来的

    陆以朝低着头,忽然说:我会养好他。

    谈妄看向他,他腺体上的标记还没清除,理论上来说是需要你的陪伴,但你也看到了,他对你很排斥。

    陆以朝眼神晃了几下,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声音,我

    谈妄打断他:先住院观察,做完全部检查再考虑下一步,今晚你陪着还是我陪着。

    我陪着。

    好。谈妄按了下他的肩膀,那辛苦你照顾砚清了。

    陆以朝哑口无言。

    病房安静下来,这间病房和谈妄刚才说的一样,阳光特别好,窗台上摆着一排多肉。

    陆以朝收回目光,看向祁砚清。

    这里晴空万里,刚才的暴雨像在梦里。

    他做过太多这场梦了,梦到祁砚清出现在他面前,却又在梦醒的时刻看他泯灭消失不见。

    陆以朝无力地叹了口气,他伏低身体,额头贴着祁砚清的手,微热的体温让他有真实感。

    他还反复做着同一场梦,梦到祁砚清从他手里滑落下坠,落入深海,然后被砸碎,被吞噬。

    陆以朝呼吸颤抖,攥紧祁砚清的手,虔诚地吻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疤痕。

    耳边回荡着祁砚清的声音,清亮决绝,带着笑意。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陆以朝猛地收紧手,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着,他低低地开口:祁砚清,我这次肯定拉住你你别走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繁星月色从窗户外透进来。

    房间静谧的能听到呼吸声,还有急促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