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退后半步,右手撑在他身后,把他围在自己怀中,声音平和温柔。
你脚和腿都受伤了,不能久站不能总走路,你还要继续跳舞,别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腿。现在站着疼不疼?
祁砚清裹紧毯子,幅度很小地点了头。
那我抱你出去,把你放在沙发上就不碰你了。腿真的不能再伤着了。
祁砚清被抱回去了,短暂的接触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脑袋里闪现的画面也都不见了。
祁砚清抱着猫躺在沙发上,听着花雕打呼噜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揉着花雕软绵绵的肚子。
陆以朝拿了药和水过来,又贴了贴他的额头,吃药了。
祁砚清不排斥吃药,一大把苦药片面不改色地吃了,然后病恹恹地陷在沙发里,手搭在胃上。
陆以朝搓热手掌,坐在他身边轻轻捂住他的胃,低声安抚着他,会好起来的,不会一直吃这么多药。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没一会儿祁砚清就开始犯困了,眼皮一黏一黏地眨着。
然后头往一边歪去,被陆以朝抱住拥进自己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膀。
陆以朝动作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被子,手脚都盖住了。
他轻叹了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悄悄攥紧祁砚清的手腕,拇指压在他脉搏上细细摩挲着。
祁砚清柔软的长发贴着他的脸颊,有股淡淡的香气。
他歪下脑袋和祁砚清靠着,花雕挪到两人中间睡下,没一会儿就睡得翻起肚皮。
陆以朝睡不着,安静的环境太容易让人多想。
谈妄的话他想了很久,谈妄大方地承认了他们之间有秘密,可谈妄也说了。
【谁说秘密一定要告诉最亲密的人,万一这个秘密就是跟这个人有关呢。】
万一这个秘密跟他有关。
那祁砚清偶尔的温软,偶尔的撒娇小脾气,以及那次被他骗了之后的难过和狠心。
好像就都找到了更准确的答案。
陆以朝眼眸微热发酸,他轻轻蹭着祁砚清的发顶,声音很小地问:祁砚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回应他的是祁砚清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陆以朝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抖,你不喜欢我吧?
他抱紧祁砚清,声音已经小到出口就散了,夹带着一丝乞求,别喜欢我,别那么早喜欢我。
他不敢想,如果祁砚清在三年前、甚至更久就喜欢他的话
如果除了把他当成狗让他屈辱之外,还藏着另一种情愫的话。
那他做的那些对祁砚清来说有多残忍。
他想到那天在悬崖边上,祁砚清和祁楚星绑在同一根绳子上,他明明看到了祁砚清脸色有多难看有多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