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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朝抽着烟,眼睑被熏成浅红,他吐出一口烟雾看白繁。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跟周简说谢谢。

    当时周简说,用不着他道谢。

    现在看到白繁也明白了这句话,事后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谢谢,听起来是很伪善。

    原来他在祁砚清的朋友眼里,是这样的。

    砚清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不打算走了。白繁说,我亏欠他太多了,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但是太难了,砚清像一块封闭的石头,他什么都不要,不接受,全部拒绝。

    白繁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次肯定会想办法对他好。

    陆以朝嘴里发苦,喉结滚动,这些话可真像。

    好像是他刚和祁砚清说过。他信誓旦旦地和祁砚清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想让祁砚清给他一个机会,他也理所应当地认为祁砚清可以原谅他,他依旧可以把人哄回来。

    他确实和白繁一样。

    他们都在想办法尽力弥补,对之前的事愧疚难安。他们觉得自己挖出了一颗真心,他们甚至不明白祁砚清为什么要这样,就这么狠心。

    可当他是旁观者来看的时候,才知道这只言片语,荒唐至极。

    叔叔,太晚了。他说。

    白繁眼睛里有泪,怔怔地看向陆以朝。

    陆以朝说:我们都太晚了。

    白繁身体晃了一下,往后撑着树干。

    其实也不是不懂,更多的是不想接受。

    白繁说: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我们决定把砚清送来乡下的时候真的不是抛弃他。

    工作实在太忙了,没有精力照顾两个孩子,楚星真的很听话,小时候可以一整天待在家里,上学之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砚清就不行,明明是一起养大的,吃穿用度从来都一样,他就是很喜欢惹事,从小就喜欢打架

    抽不出空了,也不想再处理这些麻烦事,在那段时间看到他也确实觉得有点厌烦了白繁声音颤抖,然后就送到爷爷这边来了。

    陆以朝平静地听着,看向祁砚清的房间,拉着窗帘什么都看不到。

    可我真的没有不爱他啊。白繁眼睛里都是茫然,他看向陆以朝,都是我生的孩子双胞胎,从怀孕我就在期待,命差点没了,我这样子生出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爱他。

    就因为把他送到了乡下吗?可在这里也很快乐,他爷爷很爱他后来生意稳定了,我们就把他接回去了。

    怎么想都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陆以朝平淡地说:他在这里过得开心,跟他被你们放在这里,这是两件事。

    祁砚清就是这样,他不会因为在这里过得开心,就把之前的事情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