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腺体伤痕累累,深的浅的,还有几道刀刻过一样,仿佛要将的腺体穿透碎成几瓣。
这么深的裂痕,每一道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他还以为他对祁砚清很好。
谈妄的手术刀快速剜去标记点,挑断相连的神经。
陆以朝视线逐渐模糊,眼眶湿热,心脏钝痛不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被抽走。
此刻他除了竭尽全力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毫无用处。
作为祁砚清的alpha,他亲眼看着标记被剔除,一点一点地斩断了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
那每一刀都同样落在他身上,削去他心脏上虚伪的爱意,殷红流血腐烂生花,渐渐成了一朵玫瑰花的雏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刀刺入最后一个标记点,在最中心最深的地方,刀碰到的一瞬间,腺体内核的裂纹猛地变深,陆以朝都幻听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腿软地撑住膝盖,眼泪砸在地上,祁
声音戛然而止,他连这个名字都不敢叫出来。
祁砚清不会想听他的声音。
谈妄眼神极度专注,手腕悬空却很稳,不慌不抖,用最细的如同针尖似的刀刃,准确刺到最后一个标记点,尖刃在仅有的不足一毫米的地方绕圈,在不碰到内核壁的情况下。
最后一根相连的神经,被挑断了。
陆以朝突然痛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呼吸急促粗重,他撑着膝盖的身体慢慢弯倒,心脏处像被细线勒住,不断地收缩直至封闭在一个小盒子中。
他弯腰捂着胸口的位置剧烈地咳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腺体燥热刺痛,耳鸣晕眩、喉头一阵阵地冒着血腥气。
陆以朝,我发情了,敢不敢咬我?
我发情了,你早点回家陪我。
曾经明艳动人的美眸在诱惑他亲吻,如今却一寸寸灰败下去,眼里不起波澜地说。
我不要你的标记了。
标记彻底清除干净,祁砚清身上不再带有他任何气息。
有人过来扶着他,好像在和他说话,他只看到那个人的嘴一张一合,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释放信息素,试图将自己的气味染到祁砚清身上。
谈妄说:陆以朝,你的信息素现在会影响砚清的腺体,不要释放了。
这句话陆以朝听到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听话照做了。
他感受不到祁砚清的信息素了,除了香气,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系消失了。
干瘪发疼的腺体突突突地跳着,想走近一点,心里发慌。
祁砚清的后颈血流不止,带出微薄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