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终于都搬完了。三个师傅又跟邢岳核对了一下华鑫园那边的地址,就上车出发了。
邢岳又回屋里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邢哥,你是不是还得酝酿个仪式,跟这个家告个别?要不要我先回避?”项海半开玩笑地说着,还作势要往门外走。
“不用,”邢岳给他拉回来,“告什么别啊,我俩也没啥感情。一套房子而已,也算不上家。”
说完就进了卧室,出来时手上多了两只头盔。
黑色的一只是他平时带的。另一只白色带着灰蓝图案的,是从前去许大洋的赛车场玩的时候带的。
他把黑色的递给了项海,因为这个跟他的车更配。
“走吧,项海同志,捎你一段儿?”
项海抱着头盔愣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噢,楼下那车是你的!”
然后马上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刚才摸的时候你也不说。”
“摸呗,”邢岳轻轻推着他朝门口走,“随便摸。”
到了楼下,邢岳带好头盔,跨坐在摩托车上,双脚支着地,冲项海歪了歪头,“上来?”
项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头盔,也跨坐在后座上。
邢岳侧过头,“你得扶好啊,我这起步可挺猛的。”
项海立刻又笑了起来,只是浅浅的笑声在头盔里显得有些闷,“邢哥,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们小轮同学。”
邢岳也笑了,“我说真的,否则就不是侮辱你那么简单了。”
“行。”项海二话没说,就把两只手扣在了他的腰上,“这样?”
邢岳没回答,只是发动了摩托,挂着空挡,原地拧动着油门。
引擎发出了畅快的轰鸣声,像在笑,更像在炫耀。
这时那个穿着黑袍子的小人儿又出现了,手里的三叉戟狠狠地戳着他的腰,“满意了吧?这下你满意了吧?”
摩托车快活地出发了,速度果然不是小轮同学能比的,惯性险些把项海甩到地上。
趁速度再次飙升之前,他的两条胳膊牢牢地环住了邢岳的腰。
前胸和手臂都传来属于邢岳的温度。或许是因为刚才搬家的一通折腾,他觉得邢岳的体温有点高。
引擎仍在加速,车子带起了风。
风很狂,可项海的世界依然安静。
头盔隔绝了风声,邢岳宽厚的肩背就像一面盾牌,把身后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路才走到一半,项海就感觉到邢岳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摩托车靠边停下。邢岳摘掉头盔,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