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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他心里有事儿,不痛快。背上有包袱,不轻松。一些炽热的情绪被压制着,不得释放。因此但凡给了他哪怕一丁点儿的出口,那一团火就会冲出来,燎人。

    正站在沙发边发呆,邢岳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项海吓得连滚带爬出了客厅,躲进厨房。

    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手机一直在响,可没人接,直到被自动挂断。

    才松了口气,铃声又响了起来,没完没了的,好像一定要把邢岳叫醒。

    项海撇了撇嘴,皱起眉。

    终于,在第三遍铃声就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邢岳的声音有些哑,听不出什么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问,“咋说的?”

    又静了一阵,“现在人还能说话么?”

    最后,“知道了。你在那等着,我这就过去。”

    电话没了声儿,屋子里静得出奇。

    项海又回到客厅门口,叫了他一声,“邢哥?”

    “嗯?”邢岳仍躺在沙发上,姿势没变,只是用手指在一下一下按着脑袋。

    “你要走?”

    “嗯。”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短发更显得乱了。

    “去趟医院,”他抬起眼看着他,眼底通红,“大夫说,李东兴大概,快不行了。”

    第三十八章

    这是项海在今天第二次趴上阳台。

    一次是等着邢岳来,一次是送着邢岳离开。两次那人都不知道。

    走之前,邢岳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想要跟着一起去看看的要求,原话是,“你闲的?有啥好看的?”

    至于李莫,邢岳说,“李东兴再浑也是她亲爸。她要是愿意来谁也拦不住,要是不来,谁也挑不出毛病。想关心她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看见你这样,只能让她更不好受。”

    “哎对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斜瞥着眼,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调调,“人小孩儿可都看见了,你堂堂的警察叔叔,啊,把衣服穿反了。丢不丢人?我要是你,这两天就低调点儿,消停地养着,省得勾搭起人家嘲笑你的心。”

    说完他一口气灌下了那杯半凉的浓茶,皱了皱眉,“你可真实在,放了多少茶叶?”

    项海趴在阳台上朝下看。

    走出单元门的时候,邢岳已经戴好了头盔。接着长腿一撩,跨上了摩托。

    低着头在手机上摁了一阵,把手机收了,又从兜里拽出手套戴好。拧钥匙,点火,引擎发出通透的轰鸣声。

    就这么走了?目光追着渐行渐远的引擎声,项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