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本子上快速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把那页撕给他,“这是我的电话,还有我们派出所的电话。遇上什么难事可以随时找我,保证比你吆五喝六的管用。”
周远瘪着嘴接过来,攥成一团塞进兜里。
“行了,你们继续吃饭吧。”项海说完,转头回了自己的桌。
“你可真行。”刘忆看着又拿起筷子的项海,挺无奈地摇了摇头,“啥事儿你都管。”
项海笑了,“嗐,碰上了就管管,碰不上也就没办法了。”
“你刚才还真打算把那个什么周凯叫来啊?”
“叫什么啊,我连他电话都没有。诈那小孩儿的。”
“你可真行!”刘忆又感叹了一遍,“你觉得,那小孩儿真能道歉?”
“不知道,希望吧。”饺子有些凉了,反倒更容易夹了。
“不过项海,我发现你吧,好像特别招小孩儿,还特别招小姑娘。”刘忆笑呵呵地说着。
他把后者归结于项海长得好看,至于前者因为啥,他也说不清。
“少来啊,”项海一脸的严肃,“谁招小姑娘了,人家我可是清清白白着呢。”
“操,”刘忆乐了,“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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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医院回来,邢岳就在座位上出神。
王战青伤得挺重,远比之前他想的还严重。
两条腿,一条胳膊粉碎性骨折。剩下的那条胳膊也没好到哪去。肩,背,肚子,脑袋...到处都是伤。整个人都肿了,像个黑紫色的外星人,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周勋说都是棍棒伤,而且都避开了要害。明摆着就是奔着折磨他来的。
不打算要他命,但也不想让他好好活。
这会儿周勋的头发更乱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都打绺了。本来脸就黑,这回黑里还透着青。跟鬼似的。
“这不是冲战青一个人来的,这是冲我们全队来的!”周勋掏出一根烟,在手里捏着,“这顿棍子,是他替我们全队人挨的。”
他的声音有些抖。医院里不让抽烟,他手里的烟被拧得稀碎,“好好的一个人,原来多壮实呢...他媳妇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一对儿双胞胎儿子,刚上初中。”
邢岳陪着他站在病房外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透过门上的窗,看见王战青被裹的像个木乃伊,一动不动地躺着。媳妇就坐在旁边哭。
七尺高的汉子就这么倒了,凭空就矮了半截儿。
“目前有啥线索么?”邢岳收回目光,问周勋。
周勋摇了摇头,“那天是他媳妇夜班。战青就是在去接他媳妇回家的路上被劫的。那些人肯定盯了他有一阵了。”
“最近些日子我们是抓过不少人,把那些人挨个捋了一遍,有那么几个可疑的,目前正在查。可也不能排除是过去结下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