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振东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邢岳也点上一根烟叼着,翻看着手里的办案记录,“上次车里的那个孩子,是他父母报的案?”
“是啊。”崔振东不知道他又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后来你们查近期东江儿童走失的案件,有啥发现么?”邢岳的目光仍在纸上快速游动着
“没啥发现。”崔振东仍在揣摩着他的意图,“有一些报案的,不过后来都找到了,而且那些孩子基本都挺大的了。”
邢岳这才抬起眼,把那叠纸扔在桌上,深吸了口烟,“你觉不觉得奇怪,听侯强的意思,那个芸姐这两年一直在捣腾孩子。可为什么,没人报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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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拿着钥匙打开了邢岳家的门,摁着了门厅的灯,换上唯一的那双拖鞋,抬起头,然后就是一阵窒息。
呃...箱子们...还在。
大多数箱子还整齐地摞着,有几只散在一边,被拆开,但里面的东西还在。大概是想找什么,可连着开了几个盲盒,都没找见。
项海感觉自己的强迫症都快犯了。可邢岳的东西也不好随便动,只能选择不看。
他把超市买来的东西拎进厨房。打开冰箱,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食物被分了类,整整齐齐地码进去,填得满满的。于是冰箱终于成了邢岳希望的样子。
接着他把每个屋子的灯都打开,简单地转了一圈。
卧室的床上倒是整整齐齐,床单连一条褶皱都没有。床头柜上没有灯,有一只马克杯,里面有小半杯水。
对面是一张写字台,上面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根手机充电线。
床脚处是一个单人沙发,挺好看,上面搭着一套睡衣。
房间的另一角支着一个简易衣架,上面挂了几件衬衫,以及一套制服。
项海挠了挠头,这屋里,没有衣柜?
他回忆了一下,当时邢岳搬家的时候,原来的那个家里是有衣柜的,不过是那种定制的整体式衣柜,搬不走。
离开卧室,又转去客厅。
沙发,茶几,电视,空调...该有的都有,看起来还都挺高级。可就是明显跟主人没什么互动,电视机连电源都没插。
又回到那些箱子跟前,项海觉得发愁,替邢岳发愁。
不过再一想,没有这些东西,邢岳这几天过得也挺好。或许箱子里的也不是什么必需品。
那到底什么才是他的必须?
项海觉得邢岳的生活,好像什么都不缺,可又总像少了点什么。
他本人对于这些物质上的需求,似乎只维持在了一个生存的最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