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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依旧是个大晴天儿。

    这会儿空气中还能感受到些许凉意,可阳光已经开始叫人上头。

    邢岳解释说,这也就是为啥非要赶早过去的原因。真等到日上三竿,寸草不生的赛车场会晒得你怀疑人生。

    “戴上这个。”上了车,邢岳从后座上拿过一顶棒球帽,扣在项海头上,“那地方没什么阴凉,别给你晒黑了。”说完他自己摸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

    车子迎着阳光驶了出去,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在了江北赛车场的大门外。

    邢岳下了车,从后座上拽下一个很大的背包,挎在肩上。

    “这是啥?”项海看那包好像还挺沉。

    “衣服,头盔,还有鞋。”邢岳背着包,领着项海朝赛车场里面走。

    湛蓝的天空下,红白相间的隔离带,黑亮亮的赛道,在微风下轻轻飘扬的小旗子,还有已经开始在空气中蔓延的油料味道,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邢岳看了一圈,然后指了指赛道中间一个小岛样的休息区,那里撑起了几张大伞,伞下有桌子有椅子,还有一个小吧台。

    “等会儿你就去那边坐着吧,有阴凉,还看得清。吃啥喝啥随便点,记我账上就行。”

    “哦。”项海答应着,也朝那边看了看。

    这个休息区设计得还挺巧妙,刚好面对着赛道的一处大弯,相当于被赛道转着圈儿地围了起来。虽然中间隔着不少轮胎和水泥墩子,可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驶过的每一辆车,而且车子还都是处在最精彩的过弯状态。

    邢岳又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架到项海鼻梁上,“你也别光闷头吃喝,好歹也抽空给我鼓鼓掌什么的。假粉也别假的太厉害了。”

    项海吸了吸鼻子,忽然脚尖向里,站了个内八字。然后左右腿交替着勾起来,膝盖几乎碰在一块儿。

    他一边这么很欠揍地撇着腿跳,一边拍手欢呼,“哇塞,邢哥你好厉害哦,好帅哦,我他妈好崇拜你哦!”

    邢岳被惊得一呆,等他缓过神想过去收拾项海的时候,那人早已经跑出去十几米,站在安全地带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

    邢岳就远远地指着他,手指点了又点。最后啥也没说,走了。

    项海目送着他朝一间带大落地窗的屋子走过去。屋子门口摆了几张长桌,也撑着几片大伞,桌跟前或坐或站围了不少人。

    有人看到邢岳过来,就开始吆喝。说的什么听不清,就感觉那些人好像挺兴奋,都朝他围过去,原本坐着的几个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项海推了推眼镜,自己朝那片休息区走了过去。

    这时候休息区人还不多,只有几个女孩儿凑在一把大伞下面,叽叽咯咯地聊着天,喝着五颜六色的饮料,互相拍着照。

    项海到吧台边上,要了一杯加冰的苏打水。

    吧台里有两个人,一高一矮,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穿着大花衬衫,戴着墨镜,脖子上长长短短挂着几条链子。

    矮个子一边熟练地朝杯子里加着冰块,一边问,“跟哪位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