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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海的头从左边歪到了右边,脸转向他,皱着眉,好像挺不高兴似的“哼”了一声,眼睛仍然紧闭着。

    邢岳没敢动,直等到项海的呼吸重新平稳下来,这才小心地离开那张椅子。

    “嘎吱...”

    “......”

    他来到床边,发现项海的额上渗出汗珠,刘海打着绺贴在脑门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被子也被从胸口直接踹到了大腿。

    看起来特别不舒服的样子。应该是很难受吧...

    邢岳很着急,却钉在那不知该做什么好。想了会儿,他拿手背轻轻贴上项海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果然很烫,难怪会难受。

    邢岳更急了,不知道这种情况算是药物反应,还是并发症?要不要把医生叫来看看?自己该不该给他扇扇凉?不过又想起感冒发烧的时候,好像要用被子捂起来。

    于是他轻轻拽着被子,打算重新给项海盖上。可被子被踩住,没拽动。

    更要命的是,这么一蹬一踹一翻身,项海本就松松垮垮套着的病号服下摆也被扭歪了,露出了小腹一片光洁白皙的皮肤。

    邢岳也没好意思细看,就打算再使使劲儿,把被子从他脚底下拽上来。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跟着门就开了。

    邢岳吓了一跳,急忙把抓着被子的手收回来。

    原来是一位护士,进门后径直朝这边走过来。邢岳瞥了眼她的胸牌,还是位护士长。

    “病人情况怎么样?”她护士长一边问着,一边抬头看了看药水的余量,又观察了一下滴嘀嗒嗒的速度。

    邢岳往旁边让了让,没吭声。他觉得这护士嗓门有点儿大。

    护士长五十来岁,不苟言笑,看起来十分干练。发现这个病人家属傻站着不说话,就转过头去看。

    于是邢岳就捏着嗓子,几乎用气音说,“还行。就是,他发烧了,很烫。”

    护士长皱起眉,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发烧和昏睡都是用药后的正常反应,不用太担心,过后会自行恢复。”

    “另外,”护士长撇了撇嘴,“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病人睡得很沉,听不见。”

    邢岳不太确定地搓着手,然后试着清了清嗓子,放大了些音量,“咳,那个,他什么时候能醒?”说完又看了看项海,果然没动。

    “这个还不好说,等下点滴用完了再观察看看。”

    “他这么热,是该捂着,还是晾着?”

    护士长又瞅了他一眼,目光愈发复杂起来。然后看了看项海,干脆利落地替他整理好衣服,顺手一拽,把被子重新拉回到胸口处,“注意保暖,别着凉。”

    邢岳认真地点着头,表示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