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乐了,朝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就让我代表一次,过过瘾行不?”
项海也笑起来,抓了抓被揉乱的头发,“那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你先把照片发给我。我争取明天带个人过去找你,然后咱们一起去看看。”
“嗯。”项海点了点头。
“那你上去吧,这都几点了。”邢岳把他轻轻朝门口推了推。
“哎,邢哥,”项海犹豫了一下,“那个,上回你说的书,回头借我看看呗。”他始终记着邢岳的话。
他知道自己跟邢岳的差距挺大,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他不想让邢岳觉得自己吊儿郎当。
他想努力赶上去,想变得更好,并且他已经有了一个方向。
“行。”邢岳碾着掉在地上的烟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小海,那天我说的你别太当真。你没有让我失望,从来都没有,真的。你特别好,是最好的。”
邢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好。他希望项海能放过自己的过去,想拉他出来,又害怕用力过猛,把他推向另一个自我怀疑的极端。
或许是太心急了。自打那个念头生了根,就成了他的一部分,被热情滋养着,疯狂生长。
可这到底只是他的愿望,项海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想努力实现的,究竟是谁的愿望?
“那不行,我必须得当真啊。”项海拉过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邢哥,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不过使使劲儿,兴许能比现在再好一点儿。”
邢岳看着他,用力攥了攥他的手,没再说什么,只是亲了他一下,“回去吧。早点睡。”
项海点点头,“那邢哥你也早点睡。”
“嗯。”邢岳看着他走进单元门。
项海进了家门,又趴上阳台,果然看见邢岳仍站在原地,抬着头,看着他。
他摆了摆手,“快回去吧邢哥。”
邢岳没出声,也没再冲他挥手,就那么安静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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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秦鹏拿了一叠材料递到邢岳面前。邢岳翻了翻,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的复印件。
“那个仓库的所有人查到了,叫贺焜,东江本地人,不过早些年犯了事儿,现在在第一监狱服刑。”
“贺焜?”邢岳挑起眉,目光正落在那份合同末尾贺焜的签名上。
“嗯。”秦鹏观察着他的神色,“怎么,这人你认识?”
邢岳抬起眼,摸着下巴,缓缓摇了摇头。
人他不认识,可这个名字他挺熟。
这不正是贺雄辉那个折进去的亲爹么。
“这人犯的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