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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贺雄辉摇头。

    “操!”邢岳更怒了。

    “我真不知道!”贺雄辉“啧”了一声,又皱起眉斜撇了他一眼,“当年我爸就是跟我说,让我留点儿心,要是你那边碰上啥没头没脑的案子,能帮的就帮一把。”

    “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帮我?”邢岳几乎要吼出来。他最是受不了这种蒙在鼓里,被人像木偶一样操纵的感觉。

    贺雄辉不由得也跟着烦躁起来。他猛地转动方向盘,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吱的响声,“你去问他!我他妈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车子一阵颠簸,扬起一路烟尘,最终停在了一座旧的铁路桥底下。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碎石杂草,不远处还扔着一辆锈迹斑斑,没了轱辘的破自行车。

    两个人都没下车。贺雄辉把窗子降下来,透透气。

    邢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贺焜究竟为什么要帮忙,他一定会弄清楚,但不是现在。

    “我问你,你们家仓库失火那案子,是不是赵郎的人干的?”

    贺雄辉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又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打火机,才总算把烟点着,用力地吸了一口,“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没凭没据的,你们警察能拿人家怎么样?”

    “你爸说的那笔旧账,是什么意思?也是跟他有关?”

    “这是我们老贺家的事儿,你管不着。”贺雄辉健硕的身子斜靠在窗边,把一团烟雾吐出窗外。

    “难不成,当年他折进去,就是因为霍延?”邢岳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继续试探着。

    “我说了,你管不着!”贺雄辉瞪起眼。

    “行,那不问这个了。”邢岳也靠向窗边,“你爸在监狱里装病,是演给谁看呢?他想干啥?”

    “操,啥叫装病啊?”贺雄辉表现得很气愤,“他本来就病了好吗?”

    “啥病?”

    “各种病!”贺雄辉提高了嗓门,“好人在那地方呆久了都得生病,何况我爸都那么大岁数了,能没病吗?”

    “那你是啥打算?”

    “我?”贺雄辉犹豫了一下,又朝邢岳看了一眼,“当然得想办法把我爸弄出来治病啊,我这么孝顺。”

    邢岳冷笑一声,“那我祝你这孝子成功。”

    他轻轻弹了弹烟灰,又继续问,“那个袁杰跟了你爸那么多年,才出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死得那么惨。你爸就这么忍了?不打算做点儿什么?”

    贺雄辉把视线转向窗外,不去看他,只是继续抽着烟,“这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