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妈哭得死去活来的,”邢岳按了按太阳穴,又嗤地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感情有多好呢。其实我们一家三口,就跟合租在一间房子里的三个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邢岳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兜,才想起自己的烟已经没了。
“有烟么?”他问项海。
“我兜里有,自己拿。”项海说。
他从项海的兜里掏出烟盒来,给自己点着一支,又问,“你要么?”
“来一根。”
于是他又递了一根到项海嘴边,替他点着。
吸着烟,邢岳又继续自顾自地唠叨,“后来我爸死了,我就办了退学,回来又读了一年高三,考了公安大学,也成了警察。”
“总有人问我到底为啥要当警察。呵呵,我他妈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当警察。”
“我知道你为啥要当警察。”项海说。
邢岳偏过头去看着他。
“邢哥,可能你不承认,可我觉得打心眼里,你还是挺崇拜你爸的。所以才会去当警察。”项海也看了他一眼,“你爸他,应该很牛吧?”
邢岳转回目光,继续吸着烟,又抓了抓头发,“应该是...挺牛的吧,反正比我强。”
“我靠!”项海的语气忽然变得夸张,“比你还牛?那得多牛啊?你已经是最牛逼的了好不好?”
邢约皱起眉,咂摸着这话的滋味,半天才说,“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没有,邢哥。”项海笑了起来,“真的,我是真觉得你特别特别牛逼!”
邢岳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这男朋友滤镜有点儿厚啊。”
“跟你的比还薄了点儿。”
“少扯淡。”邢岳也笑了。
“啧,你咋就不信呢?这话我可是摸着良心说的。”项海信誓旦旦笑着。
“是么?”邢岳转过头,跟着身子也靠过来,“你良心在哪呢?让我也摸摸。”
“操!别闹,我这开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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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邢岳家楼下,两个人下了车。
邢岳抬起头,望着那黑咕隆咚的阳台,就叹了口气,“小海,我不想回去。让我去你那呆会儿吧。”
项海笑了,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行,你说啥都行。只要别再趁机摸我良心就行。”
“滚蛋。”邢岳被他揽着,摇摇晃晃地走着,“刚才我啥都没摸到,你根本就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