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邢岳笑了笑,把盒子连同里面的一切秘密都搁到桌上,从兜里掏出烟来。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吸烟,也从没出现过烟草的气息。而此刻烟丝被火苗点燃,幻化成半透明的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邢岳又递了一根给项海。
可项海接过来,却没好意思点着。他觉得他们俩人的这一行为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
不过邢岳却毫不在意。
他眯起眼,肆无忌惮地吸着。没有盛烟灰的东西,就干脆弹落到一尘不染的茶几上。
“小海,来,你帮我捋一捋,我现在脑子有点儿不好使。”
邢岳叼着烟,一本正经地朝着项海扳着手指头,“你看啊,第一,我有一个亲妈,但后来莫名其妙地,人就不见了。第二,我一岁多的时候又有了个后妈,现在人躺在医院里。”
他空出手,朝茶几上弹了弹烟灰,又重新把烟叼在嘴里,“第三,从头到尾,我只有一个亲爸,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死了。第四,我后妈和我亲爸,在我初中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这事儿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因为那俩人始终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时候,他竟然又想起了曲薇。
“你知道么小海,”邢岳把烟干脆按灭在茶几上,撇了撇嘴,“想当年,我爸头上的另一条罪名就是,利用职权与多名女性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现在我也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
“邢哥,你别瞎说!”项海一把拽过他,搂在怀里,拼命地安抚着,“你别乱想,还说不叫我瞎琢磨呢。那都是欲加之罪,根本都是没影的事儿!”
“你别乱想......”
邢岳也抬起手搂住项海,把脸狠狠地埋在他的颈间,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小海,我就是觉得吧,我这命挺硬的。”他在项海的脖子上来回磨蹭着,“别回头把你也克了。”
“操!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啊,没完了是吧!”项海终于急了,把他推开,“你克谁啊,克谁啊?我是那么好克的么?你以为你是谁啊!”
邢岳觉得他是真急了,脸都红了,声音也提高了至少十个分贝,“谁的命不硬啊?来来,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有多硬?啧,甭管你有多硬,我一定比你还硬!不信咱俩就比比!”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邢岳一时间竟被震慑了。
可紧跟着,又觉得别扭。
他又想起了某人昨晚借着酒劲,要强行扒自己裤子的事儿。
于是在跟项海对视了几秒钟后,他一头歪倒在沙发上。
项海还在全身心地替邢岳担心着,却发现这人已经倒在沙发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毛病?”项海看着他,皱起了眉。
邢岳使劲捶着沙发,笑得眼角飙泪,“不用比!我,我比不了!你绝对比我硬!我他妈,已经萎了!”
“操。”项海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