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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岳跨上警车,拉响了警笛,直接把油门拧到底。

    这时的那辆白色轿车只剩了两颗红点,在远处飘忽不定。

    邢岳狠狠咬住嘴唇,连续换挡,把速度拉到了极限。

    风声和警笛声在耳边呼啸,他眯起眼,不断地把挡在前面的车甩到身后。

    红色尾灯越来越亮,渐渐的,连车牌也能看清了。

    要想办法让雷涛停下。

    邢岳快速扫了眼路边的指示牌,前面3公里处有岔路。

    他从左侧一点点靠近,最后几乎贴到了汽车的后车门。

    雷涛的枪口从车窗里伸出来,并没有开枪。

    邢岳退下去,很快又追了上来。

    就这样反复几次,白色轿车一点点被挤进了最右侧车道。到了匝道入口,就一头扎了下去。

    邢岳紧紧跟在后头。

    接下来的路越走越窄。白色轿车连续闯了几个红灯,最后竟然跑进了一条断头路。

    “前方施工”的牌子被车灯照得直晃眼,路的尽头堆着高高的碎石堆,还有一辆铲车和压路机。

    “妈的!”雷涛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想把车倒回去,邢岳的摩托已经把他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索性也不跑了,拎着枪跳下车,回手就朝邢岳开了两枪。

    邢岳赶紧朝摩托后面一躲,没打着。

    雷涛趁机跨过路基,跑下这条断头路。

    路边不远处是个工地,两栋一模一样的高层写字楼已经颇具雏形,外面围的绿网已经撤了,只是外观还没有装点,灰突突地矗立着。

    邢岳追着雷涛跑进了工地。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近了,雷涛就再次回头开枪。

    枪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雷涛跑一阵就开一枪,直到子弹用完。

    他把空枪砸向邢岳,又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滚!!!”

    邢岳知道,他害怕了。

    原来你也会怕啊!

    怕我吗?

    怕我这个警察,还是怕我这个人?

    雷涛被紧追着,愈发慌不择路。见空就钻,见坡就上。

    等他觉得呼吸困难,心脏都快要爆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爬到了写字楼的中间。

    邢岳依然在身后。

    他跑不动了,但又不能停,只能拼命喘着粗气,继续向上爬。

    邢岳放慢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也很累,但他撑得住。他要看着雷涛一点点走入绝境。

    终于,他爬到了楼顶。

    这里的风很大,在盛夏天依然让人感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