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在他下巴上轻轻挠了两下,“你这么好,我想让全世界都羡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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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门口的那盏灯灭了。
关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邢岳赶紧迎上去,项海也紧跟过来。
“关大夫,怎么样?”邢岳紧张地问 。
关医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手术本身还算成功,摘除了患者的部分肝脏。但是癌细胞已有扩散的迹象,我们也尽可能地进行了清除。但是后续发展目前还不好说,要看接下来的治疗效果,和病人自身的抵抗力情况。”
“你们就别在这守着了,回病房吧。等会儿护士会把病人送回去。”
“好。谢谢大夫!”邢岳感激地跟医生握了握手,就目送着他离开。
可回忆着医生的话,他又有些茫然,“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了!”项海呼噜着他的后背,“医生不是说了么,手术很成功。这病哪有一下子就全好的,慢慢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邢岳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回了病房。
不久,罗美华也被推回病房,直到下午才醒。醒了以后依然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探视结束的时间,病房里不能留太多人,邢岳就让项海回去。
“你一个人能行么?”项海不太想走。
“没事。”邢岳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项海亲了他一下,“那我明天一早来,给你和阿姨带早饭。”
“行。”邢岳朝他笑了笑,其实心里也舍不得他走。
项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出了医院,外头的天还大亮着,比白天凉快了许多。偶尔的一缕微风吹过,带来夏日里难得的惬意。
项海独自走出医院的大门,却不想坐车,就那么沿树荫走着。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路上的行人要么是匆匆赶回家吃饭,要么就是吃过了晚饭,出来散步纳凉。
偶尔能看见一伙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吵吵闹闹地经过。
项海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夹在两个拇指中间,鼓起腮帮吹着。
树叶发出“啾啾”的哨声。
这是他小时候就会的把戏。
吹了一会儿,他叼着树叶,继续一个人走着。
这时候,一对母子从后面赶上来,脚步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小孩子的抱怨声撒了一路。
“我不想练琴!我就是不想练琴!不-想-练---!”
这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被妈妈牵在手里,一边跺着脚,甩着胳膊,一边极不情愿地跟走。
“乖,宝贝听话,老师都夸你有进步了!”妈妈看了眼时间,一边哄着儿子,一边继续拉着他快走。
“我不喜欢弹琴!我也不喜欢那个老师!”小男孩嚷嚷着,发泄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