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勋又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多,可邢岳已经不想听了。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周勋又点上一支烟,“顺利的话,可能一个礼拜,不顺利的话,十几二十天,也有可能。”
他也听出邢岳的心情很差,尽可能地安慰着,“你也别太担心,广东那边会全力配合的。没有把握的话,江队也不会轻易行动的。他会看着项海他们俩的。”
这一点他敢保证。江渊是那种特别护着手下的人。如果注定这三个人有一个人要永远留在那,那绝对是江渊自己。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邢岳说项海是他的家人,到底是什么家人?弟弟?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弟弟?
邢岳不想再听了,正要挂断电话,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这事儿你们是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昨天,昨天晚上。叫他今天上午来市局,我们又开了个会,一起把案情过了一遍。”
邢岳点着头。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今天早上,项海早早就来了医院。又为什么说着要走,却迟迟不愿离开。
还有那一句“邢哥,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可惜他当时不懂,都没有和他好好告别。
他没再问周勋什么,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夜深了,市局还亮着灯的窗口也越来越少。
人是要休息的,警察也不能例外。日子也总要过下去,时间更不会因为项海的离开而停下来。
相反,邢岳还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些,仁慈一些。
他发动汽车,离开了市局。
他要回家,他要回去等项海回来。
项海一定会回来的。当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看见自己在等着他。
车子在夜幕下飞驰,耳边只有车轮碾过地面的“沙沙”声,有些寂寞。
他打开了收音机,想听人说说话,或者唱首歌,陪自己一程。
午夜的电台总是和白天的不同,就像那些在“惹火”里舞动的角色,都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一段和缓空灵的前奏响过,有人在轻轻地唱着歌。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