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也笑了笑。他倒不是在担心自己。
可马上,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他会对付邢,邢队么?”
刘强和雷涛都是被邢岳抓的;赵文宇虽说是被邢岳找出来的,但着实吃了不少苦头;邢岳应该跟贺雄辉很熟;更重要的是,他是邢逸清的儿子。
项海两只手紧扣在腿上,“周队,赵郎会朝邢队下手么?”
周勋叼着烟,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孩儿咋还“邢队邢队”地叫呢,在自己面前装的还挺像。
“不排除这种可能。”周勋实话实说。
那人可是赵郎。
不过他也不想项海替他哥担心,就安慰他,“嗐,你也用不着太担心,邢岳是谁啊。”
“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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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会议室里,辛苑敲完了最后一个字,长长地出了口气,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崇敬的表情,“实在太惊险了!”
“邢警官,我已经开始崇拜你了!”她说着,忽然站起来,把落在脸侧的长发朝耳后一挽,伸出手,“请接受我这个小记者对咱们人民警察的崇高敬意!”
邢岳看着那只热情的手,却没动,只是勾了下唇角,“不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辛苑见他不肯握手,咬了下嘴唇,两只脚原地跺了跺,执拗地把手举得更高,“邢岳,给个面子嘛。你这样,我会伤心的。嗯?”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收窄的职业套装下玲珑的身段,还有深开的衣领里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
邢岳还是没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就像在看一本无趣的书。
辛苑吃了个瘪,收回手,拽了拽上衣,又重新坐下,“算了。”
跟着又无奈地一歪头,“邢警官,你也太酷了吧。”
说完,她重新打开了录音笔,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又恢复了明媚的表情,饶有兴致地朝邢岳眨了眨眼,“那么,咱们就进行最后一个话题吧?”
“邢警官,据我们了解的情况,你的父亲是邢逸清吧,也就是曾经的省公安厅副厅长。”
邢岳原本毫无波澜的目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那么,就请你谈谈你的父亲吧?”
辛苑精致的脸上挂着邻家女孩儿般纯净的笑容,就像在和邢岳唠家常。
“请问,他是怎么从人民公仆一步步变成人民公敌的?”
“为什么他最后会选择跳楼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里面有忏悔的成分吗?”
“他的死,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你恨你的父亲吗?”
“你会不会也走上他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