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苑疯狂猜测着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又知道了多少。同时更盘算着该怎么离开。
邢岳就看着她盘算。
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低头点着,又扬起脸,“无所谓了。”
他吐着烟雾,抬手朝她指了指,“你们,活在深渊里,也必将葬身于深渊。”
烟雾散尽,他的目光再次落进辛苑眼里,就像在看一只笼子里的老鼠,“还想拉我陪葬?”
“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这人阳光得很,跟他妈小太阳似的。”
“不怕死就尽管继续过来撩我。”
烟雾再次腾起,他歪了歪头,目光轻佻,“我就好好照照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让你们看看自己是有多丑。”
邢岳的话让辛苑浑身冰冷,两只手在不知不觉地发抖。
她不是害怕,也不是生气,而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此刻她只狠狠甩这男人几巴掌,让他闭嘴,然后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舒服。
邢岳继续吸着烟,又靠回到椅背上,“我说话算话,下面我就回答你的问题。你拿脑子记好了,回去不是还得汇报么。”
“第一,邢逸清从来不是人民公敌,他只是某些人的公敌。”
“第二,他是死了,但他不需要忏悔,因为他没有罪。”说着,邢岳又朝对面的人指了指,目光也跟着剜过来,“你们才有罪,所以你们一定会死。”
他收回目光,又转向会议室的窗子。屋外阳光明媚。
“第三,对我的影响...我说,他离开以后我才开始懂他,估计你也听不明白。”
“第四,我不恨他。他是英雄,是我的骄傲。”
“最后,我当然会走上他的路。实际上,我已经走在了那条路上。”
邢岳转过脸来,“但我会活着,直到把你们这帮阴沟里的杂碎都送上刑场。”
说完,他叼起烟,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你,都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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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终于在下班前搞定了报告。
他关了电脑,再次来到窗边,抽完这支烟就下班。
完美。
正美着,一个女人的背影闯入视线。
女人的身材很好,一身特别合体的职业套装,脚下的细高跟被踩得“咯噔咯噔”地响。
她走得很急,看路线应该是奔向一辆红色的轿车。可才走了没多远,肩上的包却滑下来,掉在地上。
她迅速弯腰拾起,又狠狠朝肩上一甩,焦糖色的长卷发就乱了,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