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项海抿起嘴唇,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
邢岳也愣了一下,跟着也记起来,上回在桃花源蹲点儿的时候,项海就莫名其妙地问过他这个问题。
还问他这种情况是不是天生的。
邢岳皱了皱眉,“小海,你怎么总是纠结这种问题?”
“对女生有没有兴趣,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就算小的时候不懂,大一点,到了上初中的年纪,肯定多多少少都明白了吧。”
“而且,这当然是天生的,又没人教我。再说这也教不了啊。”
说着,他歪过头看着他,有些疑惑,“难道你不是这样么?”
“啊?”邢岳忽然发问,让项海有些不知所措。
他捏着自己的手指,指尖发白,“是,是啊。”
又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赶快睡吧。明早还要去医院呢。”
说完就翻身躺下,伸手关了床头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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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项海在网上买的东西陆续都到了。
一顶黄焦焦的假发,一件花里胡哨、胸前装饰着碎钻骷髅头的帽衫,一条肥得裤|裆几乎吊到膝盖的牛仔裤,还有几件轻飘飘,但亮闪闪的首饰。
这天,跟周勋打过招呼,他开着局里的一辆车回了家。
戴上假发,套上帽衫,蹬上裤子,挂上零零碎碎的各式链子,最后又在假发外面扣了顶棒球帽。
站在镜子跟前,看着里面那个非主流二逼小青年,他掏出手机,来了张自拍。
出了门,开着车,一路来到距离东江市江北第二制药厂三条街以外的一个露天停车场,把车子停下。
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辆破自行车,把汽车锁好。
拨了拨碍眼的长刘海,跨上自行车,吱吱呀呀地朝“江北二药”骑了过去。
“江北二药”是一家老牌国企,有近四十年的历史,辉煌时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由于技术落后,没什么创新产品,管理也跟不上,便日渐落没。直到最后,近千人的厂子只剩了不到一百人,靠生产些风油精,清凉油一类的东西,过着上三天歇两天的日子,每个月从厂里领上几百块钱。
可现在,这条千年咸鱼竟然奇迹般翻身了。
这不能不让项海产生某些联想。
药厂规模不小,项海蹬着破自行车,慢悠悠一圈儿转下来,竟然花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