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儿,项海低头去闻面前的鲜花,“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江队送的。”
“江渊?”
“嗯。”项海点着头,“他说过,邢,你爸爸,是他的偶像。”
邢岳一愣,跟着就“嗤”地一声,猛吸了口烟,“这是他跟你说的?”
“是啊。”
“他还跟你说啥了?”
“他还说......”项海犹豫起来。
“说呗,怕啥,说来我听听。”
“他说,‘邢局是个坚定的人,他会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下,但绝不可能自己从楼顶跳下去。’”
项海偏过头看着他,“他让我一定记住这些,还说不要信那些谣言。”
听他说完,邢岳目光有些发虚,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又转回去继续抽烟。
偶像......
江渊被洗脑得可够厉害的。这么多年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都没到处给人发洗脑包,他倒是还坚持着。
现在又轮到项海。
要说这偶像的力量可真是无穷啊。
“哥?”项海忽然叫他。
邢岳转过头。
“你知道么,江队身上,有一道很长很长的伤疤。”项海指着自己的手腕,“从这...”手指沿着手臂一路向上,最后停在胸口,“一直到这。”
“是他年轻的时候,做卧底留下的。”
邢岳皱起眉。这个他知道,也见过。可江渊这人咋还喜欢到处给人展示呢?
“你咋知道的?他脱衣服给你看了?”
“不是...”项海撇了撇嘴,“我们一块在广东的时候,天热,总得洗澡,后来就都光着膀子来着。”
邢岳把眼一瞪,“你们还一块儿洗澡了?”
“......”
项海无语。这是重点么?这人都关注些啥?
“哥,你别总打岔行不行?”项海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灭,看向那座墓碑,“江队还跟我们说,这笔帐一定要算,还有,许许多多的帐,都要算。”
所有的帐都要算,也包括邢逸清的。
那样的一个人,是深渊里的一盏灯,可以熄灭,但不能蒙尘。
还有邢岳的帐。
自己发过誓,会保护他。
还有自己的帐。
那些白色的粉末,那些彻底改变他人生的恶魔。
项海再次与邢逸清对视,那个人仍带着笑意,默默地注视着他。
为了这一切,他时刻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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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会儿,邢岳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走吧。”
项海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