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震惊,有慌乱,有恐惧,甚至还有那么点儿...羞愧。
这表情试图扭曲他的脸,而他的脸正极力控制着这些表情。
两厢较着劲,挤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不过到底是身经百战,短暂的慌乱过后,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他紧盯着邢岳,“你究竟是谁?”
邢岳扯了扯嘴角,“我是东江的警察,刚才已经介绍过了。”
“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为了一个案子,关于项海的。据说,你是他的舅舅,所以来找你了解些情况。”
“案子?”池御重新警觉,“什么案子?”
“凶杀案。”邢岳的目光刺进他眼里。
“凶杀?”池御不知不觉捏紧了拳,“谁,谁被杀了?这跟项海有什么关系?”
邢岳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是项海,他死了。被某些人,杀死了。”
池御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后退了两步,扶着墙才站稳,“你,你说,项,项海他,死了?”
“是啊,死了。很意外么?”
邢岳观察着他,想分辨他此刻的悲伤是不是在表演。
不过,邢岳倒希望是假的。因为如果是真的,才更令他感到恶心。
“池监狱长不介意的话,咱们去我的车上聊吧。”邢岳朝身后的汽车指了指,“这儿人来人往的...”
“我的问题很简单,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体面不能丢。池御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关了车门,邢岳侧过身子,装模做样地掏出一个笔记本,“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项海是什么时候?”
池御的喉结动了动,“差不多,十一年前。”
“那时候他多大?”
“十岁...还是十一岁。”
“在什么地方?”
“我的办公室。”
“他为什么离开?”
“......”池御的太阳穴鼓了起来。
“不知道?”邢岳在本子上随便一划拉,“他当时年纪那么小,离开以后,你去找过他么?”
“找过。”
“在哪找的?”
“明州。”
邢岳皱起眉,表示不解,“他是东江人,你有没有想过去东江找找他?”
“没,没有。”
“为什么?”
“因为...他在东江没有亲人。”
邢岳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你是他当时唯一的亲人?”
“......”池御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