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听得直按太阳穴。
胡广宇笑着拉开公寓的门,请项海进去,“还没完呢。”
“因为当时除了他,我们都有女朋友。他就往寝室中间一站,挨着个地数落我们。”
“‘看你们一个个那样,不就谈个恋爱么?整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是抹脖子又是上吊的,还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儿脸?我就把话撂这,将来我谈恋爱,保准比珠穆朗玛还高冷!’”
“......”
项海想象着他说这话时的样子,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胡广宇倒了杯水给他送过来,“所以刚才一看他那样,我就特想问一句,‘你的珠穆朗玛呢?’”
项海也笑起来,手指抓了抓脑门,忽然又抬起头问胡广宇,“上大学的时候,他哭过么?”
胡广宇摇头,“没有吧,反正我从没见过。”
不过跟着他就笑起来,看着项海,“我猜,你肯定见过,还不止一次。”
项海赶紧捧起水杯,闷头喝水。
胡广宇就拍着大腿说,“哎呀,我可太想见识见识邢岳哭是啥样了!下回他再哭,你偷着拍张照片给我看看呗?”
项海抿了抿嘴唇,“那可不行...”
胡广宇就更笑了,随后站起身,“你坐着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个东西。”
说完就进了里边的一个房间。
项海这才有空把这间公寓仔细打量一番。
客厅很大,连着带落地窗的阳台。一边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柜,里边薄薄厚厚的书脊,一册紧挨着一册。
他收回目光,就觉得这屋子怎么看也不像胡广宇说的,三个人转不开身的程度。
这时候胡广宇回来了,手上拿着个东西,坐到了项海旁边。
是一本相册。
他把相册摊开,放在自己腿上,“来,我给你抖抖邢岳的黑料。”
项海一下来了精神,赶紧放下杯子,凑了过来。
“这是我们寝室的第一张合影,那时候刚入学没多久。”胡广宇指着第一页的第一张照片说。
项海低下头仔细地看,可随后又皱起眉,“他站那么远干嘛?”
胡广宇就乐了,“我哪知道啊。”跟着又轻轻摇了摇头,“那时候...大家都还不熟,天南海北的,还不是朋友。”
照片里的几个少年明显分成了两拨,一边是邢岳,另一边是其他人,中间隔着一片空白。
那个时候邢岳应该是19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