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雄辉受了伤,但经过简单的处理后人已经醒了。
赶在人被抬进救护车之前,邢岳把他的手机揣进他兜里,还告诉他贺焜来过电话。
可是这个人,明明听得见,也能说话,结果只是眼珠子动了动,目光在邢岳脸上打了几个转,就闭上了眼。连句谢谢也没说。
呵呵,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倒也不能怪他,他们老贺家家风大抵如此。刚才贺焜打来电话时,邢岳跟他说了这边的情况。结果那人听完,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原装的亲爹和亲儿子。
人如潮水般来,又如潮水般退,现场终于只剩了他们的一辆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扬扬了一天的雪也停了。
夜空变得清亮起来,竟然忽闪起许多星星。
皑皑白雪就像块巨型的反光板,只是些细碎的星光,就叫天地间莹莹地真切起来。
“小海,咱也走吧。”邢岳回过头招呼项海回家。
他现在只想感慨一声造化弄人,节外又生枝,插曲套着插曲,想必今天也是“年上”无望的一天。
项海“咯吱咯吱”地跑过来,模样还有些兴奋,“哥,先别走,趁现在你教我几招吧!”
“什么东西教你几招?”
“就是...”他手脚并用地比划了两下,“就是刚才你咋那么快就能把那五个人撂倒的。”
邢岳乐了,“这有啥好说的。”
“唉呀哥,你就教我两招呗。”项海央求他。
他是真心服气。就在刚才自己手忙脚乱摁住一个皮衣男的功夫,邢岳已经撂倒了五个,而且那五个人手上还都有凶器。邢岳自己毫发无损不说,还有空站在那看他的热闹。
邢岳本来是不爱讨论这些东西的,可此刻他心里那点儿属于老年人的自尊,被小男朋友眼中明晃晃的崇拜按摩得舒舒服服的。于是他就膨胀了。
“行吧。”他搓了搓手,两腿分立,朝项海勾了勾手指,“你来试着攻击我。”
“这...不合适吧。”项海嘴上说着,却已经把外套脱了,扔在雪地上。
“别废话,赶紧的。”邢岳盯紧了他。
项海蹭了蹭鼻子,垂下的手捏成了拳,“哥,你可小心点儿,别真被我这沙包一样大的铁拳打中啊。”
看着他那样,邢岳按住抓心挠肝地想过去亲他一口的冲动,只是鼻子里轻轻一“哼”。
感觉到自己被藐视了,项海暗暗运气,静止片刻,然后出其不意,猛一拳就朝邢岳招呼过去。
“我操?这小畜牲还真没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