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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上面的标签没?”那人指了指瓶身上的空白贴纸,“如果称完了,发现是51克,就在这上面写+1,要是48克,就写-2。明白没?”

    “明白了。”

    “嗯,去吧。”

    那人目送着项海的背影进了房间,又冲他喊话,“麻利点儿,仔细着点儿!那些瓶子,弄不完不许下班!”

    项海又把口罩戴上,走进了这个神秘的房间。

    这屋子的结构跟他之前装风油精瓶子的厂房差不多,举架很高,两面有窗,房顶有吊扇,还有几盏功率很大的灯。

    房间正中摆着几张长桌,首尾相连。桌边均匀分布着椅子,椅子上有人,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工作服,戴着口罩,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每个人都在埋头工作,挨个称量着面前小山一样的白色粉末。

    项海默默地走向唯一空着的那张椅子,坐下来。

    他的面前也同样堆着一箱瓶子,每个瓶子里都盛着白色的粉末。除此之外,就是一台精密的天平,和一只笔。

    这就是他接下来的工作。

    项海摸过一只瓶子。很轻,不过50克。

    可他的手腕却忍不住想要发抖。

    里面的东西白得近乎纯净,像飘浮在云端的一场旧梦。只是那梦里的一切都无比狰狞,鬼一样撕扯着他的记忆。

    隔着手套,他把那只瓶子攥得紧紧的。

    “喂!你,看啥呢?”刚才的那人站在门口,手朝项海指过来。

    “不赶紧干活,瞎看什么?你到底懂不懂规矩?不懂赶紧滚蛋!”

    项海赶紧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把手中的瓶子搁在天平上,仔细称量起来。

    -

    等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又经过了机器和人工的检查,脱下工作服,骑着破自行车,披星戴月地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

    “哥?”

    屋里亮着灯,项海一进门就找人。

    邢岳听见动静,从客厅里走出来,接过他的外套,“这么晚。”

    “嗯,今天加班来着。”

    项海换上拖鞋,然后就抽了抽鼻子,“你叫外卖了?”

    他闻见了一股“异香”,像食物,又不怎么像食物。

    “外卖像话么?”邢岳推着他去洗手,然后又把他拉进餐厅,“我亲自下厨来着。”

    项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做饭来着?”

    “啊!”

    “我说这味儿...”他蹭了蹭鼻子,“咋这么怪呢。”

    “操,你能别打击我么?”邢岳一边说,一边把盛好菜的盘子搁进微波炉里加热。

    “你必须感到荣幸。”

    微波炉里暖黄的小灯亮起来,照在那盘精心准备的食物上,空气中的异香也随之变浓。

    他倚在冰箱上,把项海拉到身前,“这可是我的处女,哦不对,是处男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