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你不明白...”邢岳轻轻摇了摇头,“赵郎是不会要我的命的。”
他偏过头,平静地看着他,“他不会杀我,因为他想毁了我。”
项海的心里倏地一凉,浑身打了个哆嗦。
邢岳转身靠在水池边,悠悠地吸着烟,“他想让我活着,失去信仰、没有希望、心如死灰地活着。”
他笑着吐出烟雾,“还记得上回那个假记者么?”
项海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他当然记得,那个用温柔刀杀人的女骗子,特意跑到分局,跑到邢逸清工作过的地方,用那种下作的方式揭开邢岳心底的伤疤。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邢岳这话的意思。
邢岳蹭了蹭鼻子,转过脸,“小海,我总觉得赵郎应该挺怕我爸的,但又不是怕他这个人。”
他叼着烟,眯起眼咂摸着那种感觉,可半天过去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清...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赵郎怕邢逸清,并不因为他是公安厅副厅长,而是怕他这个人,怕他身上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按说邢逸清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可那种本该随着躯体一起湮灭的东西,又在邢岳的身上复活了。
或许它原本就根植在邢岳的骨血里。
以邢岳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赵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却又不得不放在心上,像一根永远也拔不出的刺。
因为邢岳这块土壤似乎比邢逸清更丰厚,那种让他忌惮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汲取着营养,快速生长。
他害怕它长大,害怕它成熟,更怕它像火种一样四处出传播。
他甚至不在乎邢岳的死活,只想把那“东西”彻底消灭。
或许只有在邢岳活着的时候,让他,让他身边的人,让那些试图去感染、去传递火种的人,亲眼看着希望在邢岳身上湮灭,才是最完美的结果。
因此,他需要在邢岳活着的时候,毁了他。
见项海站在那,脸都僵了,邢岳笑起来,“这么严肃干啥?我压根就不怕他。”
“再说不是还有你么?”他刮了刮项海的脸颊,又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么?”
项海这才回了魂,重重点头,“哥,我说到做到。”
看着他那样,邢岳就又忍不住想要亲他,“那你可好好混,争取混个小老大当当。”
说到这,邢岳忽然心里一动。
既然赵郎的手下恨他恨得跟乌眼儿鸡似的,不如替他们创造个泄愤的机会,再把这个功劳给项海。
想到这,他又把水龙头拧开,一边刷碗一边美滋滋地说,“小海,回头咱俩合计合计,想办法帮你升个职。说不定雷涛那位置将来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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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俩人在说啥呢?小纯洁听不懂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