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下。
项海的手指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蔡全站在旁边,根本不敢抬头,心随着项海每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一点一点地揪成团。
连着抡了好几下,赵亭像是有些累了,轻轻喘了几口气,又问,“那警察看见你拍他,就那么放你走了?”
项海小心地抽着气,说话也不敢大声,因为稍微用力,就震得手指剧烈地疼。
“我,我有两个,手机,一个是专门,玩儿游戏用的。当时看那警察要过来打我,我就把,把拍视频那手机藏衣服里,拿着另一个手机跑。”
“那警察打我,然后就把我玩儿游戏的手机抢过去,摔到地上,给踩碎了。”
“我就拼命喊,警,警察打人了,打人了,然后就有挺多人围过来。”
“那警察,看人多,就,就又踹了那手机两脚,就走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亭哥。”项海有气无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就是想替狼哥出口气。”
赵亭又琢磨了片刻,没再问别的,只是把球杆伸到项海下巴底下,稍稍用力,项海的脸就跟着扬起来。
赵亭端详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项海的脸拍了张特写,就朝那两个汉子示意。
两人把项海松开,从球台上拎起来,搁回蔡全身边。
蔡全看了眼那只肿成萝卜的手,想帮忙照顾一下,却又不敢。
赵亭看着手机上项海的照片,随口吩咐道,“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钱,钱乐。”项海咬住牙回答。
“钱乐,”赵亭把手机放下,“过两天你还过来这里找我,我给你找点事儿干。”
他对这个年轻的小弟有些兴趣。
这人虽说挺怂,可揍了半天竟然也没掉眼泪;虽然看着有点儿滑头,可脑子还算聪明。他喜欢聪明的人。
虽说还摸不清底细,但他有办法弄清楚。
如果是“单纯”的小弟,他就打算留着用,正好自己身边还正缺这么个人。
要是这人有来头,甚至是警察的卧底,那就陪他好好玩玩儿,
他有一百种法子来折磨他。
-
离开了赵亭的会所,蔡全把项海扶上车,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也不知是该恭喜他,还是该可怜他。
最后叹了口气,“老弟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项海紧咬着牙,摇了摇头,“不,不用,全哥,没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