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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什么事?”他拉开车门,携了阵凉气坐进副驾驶。

    邢岳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把自己和项海合伙演的几出戏,以及项海因此引起了赵亭的注意,并被那王八蛋虐待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后续项海肯定也会主动汇报,但挨打的事他一定不会讲。

    江渊一边听,一边点着了烟,沉沉地吸着。

    说话的同时邢岳也在观察着这个人。

    他觉得江渊似乎老了不少。原本还只是隐隐泛白的两鬓,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爬满了风霜。像个疲惫不堪的登山人,一直不停地爬啊爬,却始终望不到顶峰。

    自打上回过来把袁国平的事讲了,邢岳就觉得江渊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来。

    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失望和自责。

    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坠落崖底,而他这个在绝壁间行走的人,等来的不是一架天梯,而是压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的心里还有登顶的决心和希望么?

    听他讲完,江渊立刻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个赵亭一定会找袁国平翻项海的底。”

    邢岳点头,“不能让他知道项海的存在。”

    “我明白。”

    “不单是做卧底的事。”邢岳抿了抿嘴唇,“还有别的。”

    “项海小的时候,姓袁的见过他。”对待江渊,邢岳没有隐瞒,但也不打算细说。

    江渊只是无声地吸着烟,并没有追问细节。

    他早就注意到邢岳和项海的关系不一般,但究竟是怎样的不一般,他并不感兴趣,也绝不会问。这也算是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默契。

    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他把烟掐灭,“必要的时候我会终止这次行动,把项海调回来。”

    尽管目前项海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但像这种明摆的火坑,他不能再让一个兄弟朝里面跳。

    邢岳对他这个态度还算满意,“你先别急,或许还有机会。”

    江渊抬起眼看着他。

    “我手里现在掌握了大量可靠的证据,关于袁国平的。”这里面不单有贺焜提供的,更有他自己搜罗的。而且许多的证据两边都对的上。

    “有多可靠?”江渊的眼中闪过两道冷厉的光。

    “可靠到,如果上了法庭,就能让姓袁的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江渊精瘦的手指拢了拢斑白的短发,缓缓转动目光,望向悬挂在市局正门处的警徽。

    如果上了法庭...看来邢岳也不傻,最重要的前提就是能把袁国平送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