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邢岳不许他追问,大概他早就知道了袁国平的身份。难怪江队的态度后来也变得怪怪的,总是问自己撑不撑得住,或许他也知道了。
也许前些天邢岳突然跑去北京,也跟这件事有关。
想到这,他胸腔里像涌起一团炽烈的火,把周身的寒意都驱散了,甚至还差点把些滚烫的东西送出眼眶。
原来邢岳一直都在,从没丢下他一个人。
他兑现了每一个承诺。
项海深吸了口气,压下如海潮般翻涌的情绪。他的手又摸向领口,隔着衣服轻轻地抓了抓。
或许那枚同心锁早已烙入身体,永远都不会破碎。
书房里的吵闹声还再继续。项海重新让自己平静下来,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现在,就只剩了最后一件事要做,而且必须成功。
为了邢岳,为了江渊,为了邢逸清,为了所有的缉毒警,也为了千百万曾经美好却最终支离破碎的家庭,更为了自己。
就像邢岳曾对他说的,那些人一定会死在法律的审判之下,而我们,要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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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又断断续续吵了十几分钟,一串脚步声冲至门边,“哗啦”一声,门猛地被拉开。
赵亭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平时精致的发型凌乱着,衬衫领口敞了几颗扣子,领带也松了,歪在一边。
他一路冲出来,却忽然刹住脚步,回过头,语气阴寒,“赵郎我告诉你,别算计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输得起,你可未必。”
“还有你,袁国平,卵子夹紧了,别他妈掉出来。”
说完,他回过头,走出书房,摔上门。一抬眼正看见乖乖守在门口的项海,就又咬了咬牙。
今天自打到这就不顺,这小子进门就给自己丢了个大人。本想收拾他一顿,可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自己身边还少不了他,只能先把这事放下。
他站在那,最后只是狠狠瞪了项海一眼,转头走了。
项海和另一个小弟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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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项海短信的时候,江渊正在开会。他看了眼手机,头顶就像炸开一道雷,立刻提前结束了会议。
他一个人留在会议室,又把那条短信反复看了几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项海和袁国平碰面了!而且赵郎也在!
该死的!
他紧紧攥着手机,精瘦的手背鼓起条条青筋。
这三个人怎么会碰在一起?项海会不会有危险?他能撑得住吗?袁国平会不会认出他?要不要提前把他弄回来?
他开始焦躁地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项海一直与他保持紧密的联系,随时汇报着在赵亭身边发现的情况。
但江渊始终没向他透露和邢岳一起,利用袁国平,摆了赵亭一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