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打“钱乐”的号,可项海的号还是关机。关机就说明人还没回家。又拨了几遍,依然是那个冷漠的提示音。
他孤独地站在角落里,想象着项海可能经历的一切。可脑子里却只有阳光下那朵漂亮的小花,在笑眯眯地叫他,“哥!”
就那么站了一阵,他揣起手机,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烟味很重,桌上的两只大烟灰缸都塞满了烟屁股。远看就像是后工业时代的暗黑系艺术品。
靠墙的一大块白板上密密麻麻排满了鬼画符似的东西。红的,黑的,蓝的;方块,箭头,火柴棍儿似的小人,一层叠着一层。
而江渊和周勋正一边一个,围着桌上的一只烟灰缸抽着烟,见邢岳回来了,就把手里的烟头强行塞进拥挤的烟缸中。
不等这俩人开口,邢岳就把刚才电话里贺焜提供的那个消息详细讲了一遍。
听完,江渊也没追问消息来源,边朝门口走边对他俩说,“我去联系一下长庆市局,你们在这等我。”
他一走,屋里就剩了周勋和邢岳两个人。
周勋见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平日里叫他看不过眼的那股子嚣张和矫情劲儿全没了,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就主动把椅子拉到他身边,“邢岳啊,你也别太上火,这事儿我们都急,心情不比你轻松。”
他递过去一支烟,邢岳摇了摇头,他就自己点上,“你来之前,我们正开会讨论这事儿呢。都开了三个多小时了。”
“看见没?”他指了指那块乱糟糟的白板,“江队已经布置好行动计划了。本来是打算再钓一钓,等赵郎上钩再收网的,但现在不等了,我们要提前行动。”
邢岳抬起眼瞅了瞅,又低下头,继续使劲儿抠着手指头。
他总觉得项海有此一劫,就是因为自己昨天扯断了他的项链,摔坏了同心锁。
周勋又拍了拍他的肩,“不过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我觉得赵郎或许会有大动作,那么我们这次行动很可能就有大收获!”
“等会儿听听江队怎么说。”
“你放心,项海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都得护着他。况且他能发短信,就说明暂时还是安全的。”他摁着刑岳的肩膀,“你要对他有信心,也要对江队有信心,嗯?”
邢岳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江渊回来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已经核实过了,老彪那个倒卖麻|黄|碱的团伙刚刚被长庆市局给端了,老彪和手下几个主要嫌疑人全部落网。现在长庆市局正在连夜进行突审。”
“我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了,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
“他们已掌握了老彪的手机,就等着赵郎这边的电话。以老彪目前的认罪状态,应该会百分百配合。”
江渊的目光扫过俩人,随即转头来到白板前,拿起板刷抹出一片空白,“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必须跟着做调整。”
“咱们先快速捋一下时间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