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默默放下电话,眼皮一阵狂跳。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风头,风头,又是风头。怎么一夜之间,身边的人都被这不知所起又不知所终的“风”卷得七零八落。似乎所有人都偏离了轨道。那么自己呢,也该跟着避风头吗?
赵郎拿起两摞钞票,掂了掂,又摇了摇头。
他不甘心。
一来药厂经营得顺风顺水,这会儿里面还压着一大批货等着出。
二来,多少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让他活得谨慎,同时又越来越没忌惮,甚至可以说成了他的一种骄傲。
这种骄傲不允许他才有些风吹草动就抱头鼠窜。
当然,他也绝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药厂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绝不能丢。但如果里面真的有雷,也需要人去趟。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疯狗一样四处乱窜,并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弟弟,还有那个老奸巨猾,却总是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点儿东西,又日渐与自己貌合神离的监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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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
吃过晚饭,赵亭疲惫地瘫在沙发里。
自打跟江渊搭上线,这几天着实给他累得够呛。一边不停地往药厂跑,还一边提心吊胆留意着赵郎那边的动静,筛选出合适的消息捅给江渊,还要时不时地揣测别被那帮警察给坑了。
今天也是一样,披星戴月从药厂回来,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就准备把小弟打发走,自己赶紧休息。
可一口气还没喘匀,手机又响了。
他极不耐烦地抓过来,瞅了眼屏幕,就一下坐直了身子。犹豫了半天,直到来电即将自动挂断,才终于接了起来。
他不说话,只是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讲了几句,他不经意朝对面一瞥。
站在那的两个小弟立刻会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到了外面,项海这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捶着腿,“累死我了,腿都跑折了。”
另一个小弟就是上回和他一起跟着赵亭去见赵郎的那个。
他朝赵亭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就把项海拽到一边,有几分扭捏地说,“那啥,我跟你说个事儿。”
“咋了?”项海也跟着放低了声音。
“那个...”小弟搓着手,一边问一边观察他的表情,“那个叫袁国平的,你认识不?”
项海心里猛地一紧,可脸上还是没露出来,“不认识。”
小弟皱起眉,又抓着头发,“那他打听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