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江渊也赶上来,拉了邢岳一把,“别急,注意隐蔽!”
他迅速观察这楼的结构,并在脑子里重新数了一遍刚才钻进去的人。
仓库有三层,下边两层举架很高,想必是存东西用的,最上层就是普通高度。无论是货梯还是楼梯都在里面,这会儿想必已经被赵郎的人看死了。
项海说赵亭带了五个人,赵郎的三辆车少说也装了十来个。枪就算不是人手一把,也比门外自己这一拨人的火力猛。
他回头冲跟在身旁的周勋说,“去把车里的催|泪|弹拿过来。”
转头又朝楼上喊,“赵郎,你已经被包围了!别做无谓的抵抗,你跑不了的。叫你的人放下武器......”
话还没说完,回敬他的又是一串枪响。
邢岳贴在门后,直朝他皱眉,“跟他们废什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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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始终蹲在消防楼梯下边的角落里,竖起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
忽然间仓库的灯就灭了,四周一团漆黑。不单是仓库,就连厂区里的路灯也都跟着熄了。
他立刻意识到是江渊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瞬间燃起希望,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冻得发麻的脚,就准备趁着黑摸回去,好随时加入行动。
可才站起来,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雪上“咯吱咯吱”乱响。
他又赶紧蹲了回去。
脚步声不断放大,夹杂着剧烈的喘息,一个仓惶的人影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这边狂奔。
那人跑得很急,但步履沉重,时不时还要回头瞅上一眼。疲惫的身体因此失衡,猛朝前抢了几步,“噗”地跌进雪里,发出一声闷哼。
项海整个人蜷在楼梯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目光一路随着那个人影磕磕绊绊。近了,更近了。
近到能看清呼吸在那人的镜片上结成的白雾,还有那张因为疲惫和恐惧而有些变形的脸。
项海的瞳孔不断放大,屏住了呼吸。
袁国平大张着嘴,喘得像一架老旧的风箱。冰冷的空气钻进去,打了个转,就开始在胸腔里燃烧。
嗓子又干又痛,他有些受不住了,停下来,两手撑着膝盖,猛吸了一阵氧。又把眼镜摘下来抹了抹,重新戴上,然后继续沿着这条小路像药厂更深处跑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项海才重新开始呼吸。
短暂的缺氧让他的心跳得厉害,
这时候仓库那边传来赵亭急切的叫嚷声,“赵郎你什么毛病?关我什么事?你别他妈跟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