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轲咬了下嘴唇,觉得这诱惑还挺大,风险与收益并存。
“行,成交。”她主动伸出手。
项海也再次伸出手,“合作愉快。”
朱轲握着他的手晃了两下,这才又问,“现在可以看了吧?”
“还是别了,你回去再看吧,不然我会不好意思。”项海又矜持上了。
“嘁。”朱轲翻了个白眼,捺下好奇心,把稿子搁到一边,又把那摞卷子拽到眼前翻着。
“没想到你还真是找我来补习的。”
“不然呢?”
热络渐渐散去,两个人好半天都没再说话,试卷翻动的“沙沙”声也被周围的悲欢离合淹没。
“其实,我知道你。”朱轲冷不防开口,白净的指尖捻动着纸张的边缘,“你也知道我吧?”
“嗯。”项海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圆珠笔。
“前阵子那个新闻,就是那个贩毒集团的事儿,手机、电视都被刷屏了。”朱轲的目光始终游离在项海的视线外,像在自说自话。
“那时候把贺叔高兴坏了,在家里都喝了好几次酒,还叫我也喝一杯。贺爷爷也很高兴。”
“后来,就是上个礼拜,Chris忽然找到我,说她有一个朋友在准备自考,问我愿不愿意帮忙辅导一下。当时我还挺奇怪的,这事儿怎么会找到我头上呢?”
“我挺喜欢Chris的,就答应了。但她让我再征求一下家长的意见。”
“没想到等我回去把这事跟贺叔一说,他就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你就是帮他们报仇的那个...警察。”朱轲适时压低了声音,随后又冷冷地扬起,“不过,你们不会以为我真这么好骗吧?”
这时候她终于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目的。”
女孩儿的目光清澈,轻易就折射出心底的期待,偏又笨拙地试探着。
项海搁下了手里的圆珠笔。
他轻易地就被这目光捕获。
同样的目光,他曾不止一次在邢岳眼中见过。喝排骨冬瓜汤的时候;追问罗美华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时候;站在药厂的漫天大雪里目睹他被警车带走的时候;在看邢逸清留下的照片的时候...
两个心思简单又纯粹的人,都在为了那些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永远遥不可及的期望煎熬着。
在他琥珀色的眼中,他们一定都看到了自己失落的脸。
圆珠笔很快又到了朱轲手里,在试卷的空白处毫无规律地涂抹着,“唰唰”作响。
“你认识朱皓炀吧?”小姑娘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算是认识吧。他帮过我的忙。”项海实话实说。
“是他叫你找我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