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棠盘膝坐地,慢条斯理的说∶“关于天地宝刹的情报,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至少比我的翎羽有得赚对不对?”
“这就是你不回师门禀告的原因。”
周羽棠注视着他,语气认真道∶“做人要诚实。”
东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阿土怒火攻心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对得起师父吗?师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背叛师门!”
东方忙以头抢地,眼泪横流∶“弟子一时糊涂!被金钱和权力蒙了心,幸亏有阁主的圣光普照,弟子醍醐灌顶痛改前非,请阁主看在弟子为您引路的份儿上,饶弟子一命!”
周羽棠在心里犯嘀咕。
这话说得,如果不饶过他就是自己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了呗?
听阙阁祖训是与人为善,要有宽仁之心,要怀着海量的包容,此乃皎皎君子之所为。
不过么,东方这家伙话糙理不糙。
如果没有他带路,他们不可能直接锁定不周山,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或许十年二十年都找不到天地宝刹所在。
如此也算功过相抵了。
等出了不周山,废除他的仙道修为,正式从听阙阁除名,自生自灭去吧!
——如果是言泉子,肯定就这么宽宏大量的结束了。
但!
宽以待人是周羽棠的风格,宽以待叛徒可不是他的做派呀!
名分要除,修为得废,但是叛离师门罪无可恕,一码归一码,必须得把他绑回听阙阁,按照门规律法来处置,是夹手指还是滚钉板,都是他该承受的!
周羽棠也不着急绑人,反正这天寒地冻的东方插翅难飞。
九转冥丹极为珍贵,药到病除,阿土的脸色好转很多,说话也有力气了。
谢炀将火折子安置在冰面四处,这片地域逐渐亮堂起来,周羽棠又从丹府里拿些吃食给他,阿土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向阁主汇报此行过程。
“弟子等人遭遇相柳突袭,五师弟和六师弟不幸丧命,幸亏我们跑得快,相柳吃饱喝足也不再纠缠了。我们一直跑一直跑,据古籍记载,天地宝刹是在雪山之底,我们几个人互相搀扶前往山坳之处,结果走着走着,发现雪峰之顶竟有灵气冲天而起,那种规模的灵气远比珍宝现世要庞大的多,因此我们断定古籍记载有误,其实天地宝刹在顶峰。”
阿土∶“我们立即改变路线,奈何妖兽频出,只能先顾着逃命,等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放眼望去,周围除了雪还是雪,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谢炀∶“然后呢?”
阿土不知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往事,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不周山乃神域,不是我等凡人能涉足践踏的;天地宝刹是上古秘境,我等凡人心存觊觎,必将受到神的警告。”
谢炀有种预感∶“发生了什么?”
“我们不知深浅,冒犯神威,侵犯神的领土,然后,然后……。阿土心惊胆战的捂住脸,”我们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神剥夺了我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