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变态。”柳生感叹。
不过那张复印件除了自己的字迹再无其他,难道江淇文并没有在上面续写吗?
就在他即将展开折页时,门被推开了。
江淇文倚在门口,眼睛锁定了柳生手里那张纸,“在偷看吗?”
“我没有……”柳生有点惶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江淇文穿了一身正装,应该是为辩论会临时买的。这普通款的西装料子看着就不贵,只不过硬被江淇文肩宽腿长的身材比例穿出了走秀的效果。
他往前走了一步,正装裤短暂地显现了一下紧实的腿部轮廓,几条褶皱被挤出来又迅速消失。
柳生看了好一会儿,思绪才回到现下的问题上。如果说这些纸是自己掉出来的,他会信吗?
“你可以看,”江淇文凝望他,“不过你要站起来看。”
柳生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蹲着看地上的那些纸。
他在江淇文的目光下,不太自在地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诗来。
《拽住飘走的灵魂》
柳生
背山面水
仰首低眉
甲虫被自己的肠子粘在地上
系因果 绕指柔
躺着 淌着
挨上一抔雪
世间伫立的万物
都是他的碑
柳生站起来,展开折页:
只要你还站着
你就是我的碑
第45章 知识使人裤子飞飞
【柳生】
柳生蹲久了,突然站起来有点低血压。他恍惚地分析了一下“站着”这个词……
“世间伫立的万物,都是他的碑。”
被自己身体里连绵的器官缠住而停滞不前的甲虫,世界万物自会替它记得它的平生。万物接纳它,它也即将代替万物,成为万物。
但如果这个万物,其实就是凶手呢?
江淇文的偏见是时间遗留给他的。社会对于同性爱情的不解甚至于恐慌,潜移默化了他对世界的理解,让他本能地想逃离这个身份。可是他又能怪谁呢,他们都没有错。
可是他说……
柳生摇摇头。
你看,一旦加上感情就变得世俗。
他原本是想写一种葬在风里、属于大自然的寂寥浪漫,一看见他,就又把苍凉的意境归结到这些情情爱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