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
昨晚。柳生几乎是昏迷了过去,只记得他累得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却挣扎着非要去洗手。江淇文怕他摔了,用盆子接了温水,端到床边把他的手泡进去洗的,还帮他搓了泡泡。
十指湿漉漉、滑腻腻,纠缠在一起。
他刚才搓手心,让他回想起的。低头闻了闻,果然还有柠檬味儿的皂香。
非要洗手的原因,也不言自明。他想斥责江淇文的行为,没等自己张口,就听江淇文说:“不许骂我。你昨天都是答应好了的。”
于是柳生又在混沌中想起,自己被按在桌子上时的“行吧”和“当炮友”,而且人家还尊重自己的感受,没真的做到最后。
柳生想给自己一拳。色迷心窍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
没名没份的,囫囵不清。现在根本就不是做这种的时候。
他在江淇文怀里闷闷道:“我可没允许你抱我。”
“这还没下床呢,你就开始无情了。”
江淇文笑笑,看他有些抵触的目光,放开了他。
“我说了后续不负责……”柳生后退一点,却也因为单人床尺寸退无可退,“我觉得生理欲望左右会大脑,一个人的观念不会轻易改变,你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如果我自认为观念已经改变呢?”江淇文说,“大脑也会骗我?”
“嗯。除了欲望,还有很多,比如家庭伦理、社会角色……这些都是在潜意识里生根发芽了十八年的——所以你不必为你的一时感性负责。”
江淇文迟疑地“嗯”了一声。
“我不明白,大脑即是我自己的意识,如果大脑骗我,那我又是谁呢?”
“你知道缩头鱼虱吗?”柳生把被子捞起来,举了个例子,“缩头鱼虱在幼虫时进入鱼口,把舌头吃掉,自己充当舌头。”
江淇文佯怒:“你把我的感情比作寄生虫?”
柳生一下灭了气焰,“……也没有。”
江淇文展开眉头,挠他的手心,“我明白,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
——此时的柳生还不知道江淇文的这句“一步一步来”是指是什么。
“那你这几天休息一下……这周六,还在这里见面?”
“……做什么?”
江淇文理所当然:“还做昨天做过的啊。”
“这……”柳生震惊于对方的恬不知耻,“这种事情怎么能……能……还约时间……”
“像你说的,我需要通过你来看清自己真正的观念;而你需要找到你的生理需要,也需要通过我的反馈来获得安全感,两全其美。”
柳生被成功洗脑,犹豫不决:“嗯……”
“不是约好了下次吗?而且上次你卡文,跟我一练习岂不是马上就有灵感了?堪称丝滑。如果你练到一半还是想拒绝,我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