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无聊的宿管生活,须紧紧抓住仅有的社会职权才行。
她首先就拉开了窗帘,开放式的衣柜也被撩起来查看,最后还开了厕所的门。
终于在余也的劝说下,一脸纳闷地离开了。
期间被子里的人一直紧紧抓着自己,应该还有呼吸。
阿姨又去了隔壁寝室搜查一番,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离开了。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怀里的人。后者瞬间仰面钻出一个头,脸憋得通红,正大口大口地喘气。“走了?”
“嗯。”
【池良宙】
池良宙一脸都是余也睡衣上的洗护香氛的味道,他又在脸上加了些愧疚,“她动你东西了吧。”
“她很冒犯。”余也直白地说。
池良宙一抖,再一次道歉。
“你也是。”余也直白地补充。
池良宙连道歉也说不出口,只低着头沉默。
“衣服脱了。”余也撑着脑袋在床上俯视自己。
“啊?”池良宙仰望着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十分魔幻,却又十分应景,于是变得更加魔幻起来。
“我说了不要穿外套上我的床。”
“哦,哦。”池良宙才后知后觉地坐起来,又连忙把自己带起来的余也身上的被子给盖回去。他想了想,又再一次把那被子掀起来了。
余也:?
“我说了要帮你洗的,学长。”他看了看表,“这个点一般你还没睡吧。马上就好,我干活儿很麻利的!”
【余也】
余也身上一凉,所有被子都被抽走了。
然后床单也被拽了下来。床的主人因为碍事儿,被客气地赶了下去。
余也:……
大半夜的,真是造孽。
自己对公共洗衣机洁癖,都是送去干洗。他怕池良宙直接丢进去,“你要怎么洗?”
哗——
余也听见厕所里放水的声音,里面远远传出:“手洗的干净,我都手洗的。”
行吧。
他坐在桌子前,哀悼自己逝去的周六美好夜晚。不过洗手间传出的洗洗涮涮的声音倒是前所未有,徒增一些陌生的烟火气,心情渐渐平复,甚至比以往都更美丽几分。
他像是借着什么壮胆一样,从快递箱里拿出一页签名卡,握住笔,生疏地写下了一个自己的笔名。
也矣。
落笔有些抖,像他笔下每一个角色历经千帆,最后直面自己的那瞬间。
笔画有些歪斜。但从一开始联系池良宙取那些签名卡,到取完快递还是一笔未动的心理障碍忽然被打破。好像也没那么难。
他又签了一个。
再签第三个时,已经行云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