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他,又饮了口酒,自得其乐得吟起诗来,展昭和白玉堂都朝那老头望去。
只见他囫囵着口中的酒,嗓音带着些模糊的苍老,展昭抿了抿唇,只记得老头好像吟了这么一首诗:
“立临落红雨,血浸穹山土;
艮隅殁瑕点,刀断魂忘川!”
不自觉皱了皱眉,展昭转头看白玉堂和公孙策,只见白玉堂摇了摇头,再看了看展昭,示意再观望观望。隔了一会,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拿着把折扇,笑着说了句:“老人家,您不觉得把‘刀断魂忘川’改为‘刀断忘川魂’读上去更舒服些么?”
那书生的话一说完,老头就“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拍拍后脑勺,微微睁开一只眼:“年轻人,老爷子我老了,不爱你们那些风花雪月的小怡情,也不对那乱七八糟的平仄疙瘩,自己读着舒坦就成!”
话落,他便提着那大大的黄皮酒葫芦哼着小曲走了。
展昭回过头,就见公孙策正盯着老头的背影,出神得想着什么,刚想问话,一旁就有人乐呵得喊道:“几位爷,您点的菜来了嘿!”
展昭看着小二忙活的样子,问了句:“小二哥,刚才那位大爷是谁?”
小二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老头,边放菜边道:“那是周老头,酒鬼一个,每天就在我们这些酒楼门前赊酒喝,跑完这家跑那家,还总是吟些奇奇怪怪的诗,早些时候还有人以为他跟那把传说中的妖刀有什么关系,后来每日见他吵吵囔囔的光打雷不下雨,关注他的人便少了,除了初来乍到的人会对他感点兴趣,问问关于他的情况,像我们这些老赊客,早就对他见怪不怪了!”
展昭道:“你们倒乐意赊?”
小二嘿嘿一笑:“那是当然,周老头每回赊完酒第二日便会还双倍的钱,哪家会不乐意呢!”
小二放完菜后便走了,展昭夹了根菜心,放到白玉堂碗里,然后问:“老鼠,说说你的看法?”
白玉堂想了想,说:“那老头,不简单。”
展昭又看向公孙策,公孙策起先正在想着什么,见展昭看过来,忽然道:“等会我们去逛下书市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挺不错的书市,卖得书还挺全。”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特别默契得低头吃饭。
几人吃完饭后,便按着公孙的话,果真去了附近的书市,一到书市,公孙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乐颠颠得跑来跑去翻书,完全不理身后的白玉堂跟展昭。
两人无趣,只有坐在书市前的小茶寮聊起天来。
“老鼠,我总觉得那老头好像知道什么。”
“恩,那首诗分明就是公孙先生所说的妖刀出世预言,而且照小二的说法,那老头肯定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潦倒,只是他每日游走在酒楼门前装疯卖傻又是为了什么呢?”
“的确,我还比较在意那首诗,打头两句应该是预示‘天降红雨,血浸峰绵’,后面那一句,似乎是在说妖刀出世的地点在北边,还有‘忘川’一说,是指这妖刀出世,会夺去许多人的性命么?”
“如果说天降红雨,血浸峰绵是预言的前半部分,那那首诗的下半阙,就更像是预言的下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