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术式就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还有领域没有开启,而我的咒力已经消耗了大半…他的目光落到了两面宿傩“空洞”的胸口处,在心中暗自琢磨道,想必伊地知洁高现在应该已经与五条悟联系上了,不知道能不能拖延到他到来。
然而下一秒禅院惠就觉得他不用想这些了,似乎是感应到了他正处在危险之中, 他一直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下的铭刻了与“传送”相关术式的项链发出了微光, 然后一股陌生的咒力从中涌出, 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身上包裹上了一层咒力的薄膜,禅院惠的身影在空气中波动闪烁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像水滴没入池塘一般消失不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两面宿傩突然闪身到了禅院惠的面前,在禅院惠惊愕的眼神中,他的手指轻松地穿透了禅院惠身上的咒力屏障, 好似从一开始就知道上面的薄弱点一般,粗暴地扯住了项链, 禅院惠只觉得脖子一紧, 收紧的项链勒进了他的脖子,让他一瞬间涌上了一种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
他挣扎着想要阻止, 然而除了上面附带着术式的挂坠之外, 其余的部分只是比较普通的材料, 在两人的拉扯间, 毫无反抗之力地崩断开来。
“还给我!”这可是朔给我的东西!禅院惠脸色一凛,腿部的肌肉绷紧,右手并掌,指尖直接朝着两面宿傩的眼睛刺了过去。
两面宿傩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手上的项链所吸引,只是不耐地抓住了禅院惠的手腕,然后迫使他弯折手臂原路返回,连带着他的头一起摁进了墙里。
禅院惠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两面宿傩松开手,看着手里的项链眯了眯眼,他的舌头用力地抵在略尖的牙齿上,似乎能嗅到刺破舌头充斥着口腔的血腥味。
两面宿傩的眼神闪烁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了染血的兴奋感,沉重又狂暴邪恶的咒力肆意地向外扩张着,充分展现了他现在愉悦的心情:“果然没错…你是源家的嫡系?”
源家?咒术界有这样一个家族吗?禅院惠的心中闪过这样一个疑问,但他只是冷漠地盯着两面宿傩的动作,伺机寻找着机会:“谁知道?”
“不,不是嫡系这么简单。”两面宿傩抬高手臂,借着微光打量着项链上铭刻的咒纹,似乎是从中看出了什么,他微微低下头给了禅院惠一个“大发慈悲”的眼神,“这是源独有的手法,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禅院惠矢口否认,源?这明明是朔给我的,两面宿傩可是一千年前的人,他认识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也许朔是从哪本古籍中学到的?禅院惠想到禅院朔那庞大的书籍阅读量,从某种程度上可谓是来者不拒,在心中确信地想道。
两面宿傩似乎是看出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兴致缺缺地挪开了目光,但是转而他又想到也许禅院惠只是不知道源的身份呢?以源那家伙的谨慎程度,如果想要隐藏身份的话,那可真的是从头瞒到尾,一点马脚都不露,于是他干脆伸手掐住禅院惠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肉:“我问,你答,如果让我感觉到你在撒谎的话,不仅虎杖悠仁这小子回不来,我还会把你片成无数份,然后把你的头送给那个叫五条悟的家伙。”
“……”禅院惠的手指收紧,绿色的眼睛中一片沉静,看不出有丝毫的恐惧来,他隐晦地调动着咒力。他并不认为两面宿傩无法发现他的举动,但是他从两面宿傩的话语和行为中,隐隐感觉他压根不会在意你的反抗,反而会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你的努力,就像是在观赏着蝼蚁的垂死挣扎…希望我猜得没错,禅院惠这样想着,冷静地在心中默念着咒文。
果不其然,两面宿傩只是挑了挑眉,根本就没有将禅院惠的举动放在心上,相比之下他有更令他感兴趣和在意的事情要去做:“你知道‘源满朔’这个名字吗?”
源满朔?没有…等等,朔?难道说…禅院惠的眼神无法控制地偏转了一下,而这又怎么能瞒得过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情的两面宿傩呢?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两面宿傩的喉咙中发出了无法抑制的笑声,他的手臂上冒出了青筋,手指在一瞬间收紧,禅院惠甚至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啊,差点把你捏死了,你是想到了谁?”
禅院惠沉默不语,他无法确定两面宿傩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想要伤害朔的话…
“不想说吗?”两面宿傩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源能为你亲自制作咒具,想必他一定是比较看重你的吧?这样,我把你杀了,源到时候一定会找上门来…这件礼物他一定会‘喜欢’的。”
混蛋!禅院惠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暗中调动着的咒力直接沸腾了起来,他伸出手握住了两面宿傩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将其掰了下来。两面宿傩微微一愣,听着骨头的摩擦声,感受着禅院惠身上升腾的威压,他语调说不上是诡异还是嘲讽地说道:“果然,源那家伙,身边就不会有几个正常人。”
“想都别想…”禅院惠的眼睛亮得吓人,手背上浮现出骇人的青筋,一瞬间倾泻而出的咒力在他的身体上超负荷地运转着,重压让他的关节传来轻微的咯吱声,隐秘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递到大脑。然而他此刻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紧咬着牙齿,执拗地盯着两面宿傩,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近乎凶戾的神色来,“你别想靠近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