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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朔连动弹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斩击擦着他的脸过去, 只斩断了些许的发丝:“我就说你在生气。”但是一点杀气都没有,真不知道又在闹什么脾气。

    “呵。”该敏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敏锐?两面宿傩感觉自己这一千年来所遇到的所有挫折和憋屈全都和禅院朔有关,要是平时他绝不会这么好说话, 但因为刚刚打过一架, 他现在的心情微妙的很不错, 所以也懒得计较禅院朔说了些什么。

    月光倒是千年前千年后都一个模样,两面宿傩慵懒地想着,在褪去了身上狂暴凶恶的气息之后,他的身上终于浮现出了几分从容的风流雅致来,好像现在不是身处废墟之中,而是在亭台楼阁之下,树枝上停息着鸟雀,游鲤在水下经过,月亮落在澄澈的酒碗中,随后被端起一饮而尽。

    风吹过屋檐下的铃铛,响起清脆的声响,两面宿傩的手在膝盖上无声轻敲着节拍,禅院朔微微偏头瞥见,停顿了两秒后,忽然开口:“天如海,云涌波起,月舟移。”

    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身上的咒纹缓缓消退,接口用低哑的声音唱道:“云海星林,形影依稀。”[1]

    禅院朔轻笑着从地面上站起,勉强整理了一下被鲜血染红了半边,压根都有点看不出原貌的衣服,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回见,宿傩…还是不要那么快见面为好。”

    环佩琳琅,琼楼玉影如同海面上的泡沫一样消失,化为碎石、火焰与鲜血,两面宿傩撑着脸,翘着二郎腿坐在生得领域的骨山之上,低低地笑出声来:“这可由不得你。”

    他恶趣味地欣赏着虎杖悠仁一脸茫然地睁开眼,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半裸露的身体,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抓狂模样,伸出手打量着浮现在自己手指上的一缕活跃起来的黑紫色的不祥气息,眼睛中嘲讽的神色一闪而过,“主意打的倒是挺好的,可惜…”

    “等着吧,源,这可是一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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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甚尔静默地坐在台阶上,身体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身上没有杀气,没有情绪,没有动作,只是双眼平静地盯着街道的尽头,无声地等待着。

    反倒是夏油杰眉宇间始终存在着一抹焦躁,他忍不住看了看禅院甚尔和源晴织,见两人一点想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着战斗发生的方位走去。

    自从禅院朔和两面宿傩离开之后,他们就一直保持着泾渭分明的姿态,一点想要搭理对方的意思都没有,包括连七海建人他们的离开也没有阻拦。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远处那可怕的咒力以及如同天灾一般的战斗场面,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虽说朔的要求是让他们远离那里,可是…

    夏油杰眼神冰冷地望了两人一眼,他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他们,禅院甚尔就先不说,谁知道他是用什么卑鄙无耻的方法接近了朔,骗取了朔的信任,从头到脚都完全不值得信任,而源晴织…呵,一个咒灵,虽然现在看起来像是受肉了,但他又怎么会相信一个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诅咒有什么“忠诚”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