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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涉一那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他已经掌握了禅院家?”似乎是因为情绪上的起伏过大,以往不会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发泄般地倾泻而出。源满朔的腰肢向后弯折,咒灵的手臂从他的面前抡过,风声带起了他的几缕发丝,源满朔的脸沉得像是要滴下水来,他伸手钳制住了咒灵的胳膊,脚下一踏躲过了破土而出长得像是个猪笼草一样的咒灵,从自己抓住的手臂上借力,整个人从上面翻越而过。

    他身上的咒力涌动,下一秒,从地里冒出来的咒灵就被地面骤然升起的突刺贯穿,在落地的刹那,源满朔的手指一错,扇面“唰”的一声展开,看似轻飘飘地向着上方划去,如同跳舞一般的动作下,割裂皮肉的声音响起,他手上咒灵的胳膊被不费吹灰之力地削断下来。

    源满朔的身体暴退,躲开了咒灵扇过来的另一只胳膊,低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中青黑色的手臂。他漠然地看着从平滑的伤口中冒出大量鲜血,同时蠕动着想要再次生长出肢体的发出愤怒吼声的咒灵,眼角余光瞄到一个想要偷袭源家咒术师的咒灵,手腕一抬就将扇子丢了出去,然后冲着朝他冲过来的咒灵打了个响指。

    咒灵的身体僵在原地,接连不断的像是从可乐瓶中倒出的汽水冒出气泡的沙沙声从他体内的响起,它的身体好似鼓胀了一分,无数道裂缝在它的表皮上展现,随后从内部向外炸裂开来。

    “禅院荣这么大的动作,要说是单纯的报复未免太过牵强,尤其是其中不仅限于禅院家内部,还有一些小家族的咒术师,在同一时间如此整齐划一,我才不相信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源满朔接住扇子摇了摇,眼中浮现出了思索的神色,“难道说禅院涉一…不,他不会蠢到这个程度,所以到底…”

    “朔少爷!”一道流光从天空中降落,然后飘飘扬扬地化作了一封书信落了下来,源宁冬上前两步接住,匆匆地扫了一眼过后,双手呈给了源满朔,“平安京的消息。”

    源满朔一手接过书信,另一手发动反转术式简单治愈了一下源宁冬身上的伤口,他展开信件大致浏览了一下,然后脸色突变,再度从头一字一句地确认了一遍:“怎么会…原来如此。”

    广和法皇于凌晨时分在新宫去世,而死前身边只有清仁上皇一人,由于广和法皇在成为法皇之后就迁居到了新宫,所以在新宫被牢牢把守和封锁消息的情况下,消息现在才传出来。而清仁上皇就好像早已准备好了一样,毅然决然地发动了政变,此时平安京内部已经彻底乱起来了,喊杀喊打之声不绝于耳。

    “藤原氏!”源满朔瞬间想通了所有关节,信件的篇幅不长,再加上是匆忙写下的,所以也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情况,但这已经足以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作为清仁上皇背后的支持者,藤原氏绝对向禅院家…不,是向禅院荣允诺了什么,或许是地位,或许是利益,这才是驱使他做出今天这种行为的原因所在。不过想想也是,有源家的警告在先,绝大多数家族的咒术师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承诺,唯有禅院荣那个蠢而不自知,在禅院涉一的压制之下每况愈下的家伙…

    真要说的话,若是其他时间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藤原氏想必也只是将禅院荣当成了一个棋子,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可以在最后将禅院荣当做弃子摒弃,来向作为咒术师的“管理者”的源家来赔罪,到时候不仅不用兑现自己承诺的东西,我们还无法在明面上追究,打得倒是一副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