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个家长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刚好他家孩子凝血能力不太好,整片输液贴被血染红才发现不对劲。”
小护士绘声绘色地向赤之王描述着粗心大意的严重性。
周防尊低头看了眼爱丽丝,也不知道自家孩子凝血能力好不好。
——总之还是照做吧。
赤之王垂下眼睛想到。
回吠舞罗的路上他一直捏着爱丽丝的手,大拇指摁在她手背贴着输液贴的地方。
然而还没等他们回到酒吧,爱丽丝就开始嘟囔:“尊……”
“说。”赤之王稍稍放缓了脚步。
“手麻了……”爱丽丝仰起头,嘴巴噘得能在上面挂个油壶。
赤之王:“……”
他思索一番后还是将输液贴撕开看了看,确认内侧的棉片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后,周防尊这才放开她的手。
但也只放开了那么几秒。
爪子被压麻的小狗很不高兴地哼哼唧唧,为了不让她到家之后添油加醋地向其他人告状,赤之王只好收起平常没轻没重的力道,皱着眉头给她揉手。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是在说“烦死了”。
然而爱丽丝表现得很心安理得。这种心安理得在她走路走到一半,不肯再走蹲在地上时同样表现得很明显。
偶尔周防尊会思考,爱丽丝是不是被氏族里的其他人宠得有点太无法无天了——周防尊之所以排除自己是有原因的。
毕竟一周七天,有五天里,作为父亲、长辈的周防尊都在跟自己的女儿“唱反调”。
但这个想法在周防尊看到那些躺在地上一边哭闹一边三百六十度旋转、只为了让父母给自己买一套玩具的熊孩子后又飞快地烟消云散了。
等周防尊带着周防爱丽丝回到吠舞罗时,第三王权者尊贵的黑色皮夹克上已经留下了一片需要站在灯光下才能被发现的亮晶晶。
是爱丽丝的口水泡泡。
嗯……不过这当然不能怪她。
毕竟赤之王是把自己的女儿扛米袋似的扛回来的,睡姿不正确、脸颊被挤压得变形、嘴巴合不拢——这都是在“搬运”过程中赤之王自己做的孽。